“不要想了。”云浩尘轻轻抚摸着云知茗的头发,“我会去调查清楚,母妃不会白死的。”
云知茗眼中含着泪,她在面对外人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脾气暴躁,嚣张跋扈,在自己哥哥面前,也有小女生的样子。
云知茗的腰间带着刘宜墨死前留给她的香囊,已过去许久了。
香囊里是一缕头发,那是最后的念想。
刘宜墨被赐死的那年,皇帝下令烧了所有她的东西,同时也从史书中抹去了她的名字,好像她从未来过。
她迷茫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怎么可以绝情至此!
晚上,知夏在院子中坐了片刻,大雪纷飞,不一会儿冷的不行,便唤来清清抬水沐浴,清清不一会儿空手从小杂务部跑回来。
“你跑这一趟怎么啥也没拿?水呢?”
“公公主,那个,杂务部管事说新打的山泉水冻得像块铁一样,把好几个水缸都冻裂了,用不了。”
知夏看着天花板,万万没想到,在古代,冬天洗澡竟然成了问题。
“你想想办法。”知夏看着自己湿乎乎又泛着油光的头发。
“不洗不行了。”知夏看着清清,清清急得原地转圈。
突然灵机一动,清清道:“公主,您可以去昆汤洗,而且里面加了甚多驻颜净身的药材,甚是滋润,平常那些娘娘去,都要排好几个月的队呢。”
知夏听着奇怪,“我不用排队?”
清清一脸疑惑,“公主忘了吗?您有特权啊!陛下特许的。”
于是,知夏简单收拾了些洗漱的东西便去了。
“沐浴露你带了吗?”
“啊?”这一问把清清问懵了,“何为沐浴露?”
知夏低下头,自己又说错话了。
“就是净身的花露。”
“那是自然,公主请放宽心,清清都记在心里的,不会少带的。”
昆汤是一口温泉,周边修建了一圈宫殿包围,名为昆泉宫。
清清只能在偏殿侯着,进不去主殿,知夏只好自己进去了。
主殿甚是大,守卫森严,泉眼有七个,数昆仑泉最大,知夏便宽衣解带进去泡温泉。
——其实是洗澡。
水温合适甚是舒服,水深也适宜,知夏觉得可以在里面游泳。
水色是牛奶色,上面洒满了红色的花瓣。
知夏在里面洗的很开心,不知怎么的,洗的滑滑溜溜的,想搓个灰,又觉得不大合适,洗完头发便泡着。
在偏殿中,侍卫一听清清是沐熙公主的贴身宫女,便找来了些火炭点着了取暖。
火炭发出的热量将不大的偏殿烤的暖烘烘的,清清裹着毛毯睡得很是香甜。
知夏泡的很是自在,连续换了三个汤泡着,将殿外呼啸的风雪忘了个干净。
知夏觉得差不多了,上了岸又裹上毯子,去取岸上木架上的衣服。
不知怎么脚下一滑,又滑进池子中去。
不是她预想的憋气呛水,她又和上次一样有人接住她。
她抬眼看着上面的纱帐——是夜衡。
知夏立刻翻身下水,一腿没踏着底,整个人向池子底部跌去,呛了好几口水。
夜衡嘴角浮过一丝笑意,伸手一抓,便将知夏如同小鸡一样抓着肩膀提起来。
知夏抹去脸上的水,看着夜寒,他还是依然的美丽,冷峻,如同寒冰一样。
知夏咽了咽口水,愣住了片刻,她看见夜衡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颈子,知夏连忙捂住自己的脖颈。
知夏大喊:“救……”“命”字还未出口,夜衡的脸便贴在她的脸颊上,气息轻轻的撒在知夏耳畔。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像一个甜蜜的陷阱,直教人往里跳,如果不是知夏早知晓他的身份,恐怕早就沦陷了——她对帅哥没什么抵抗力。
“别怕,叫什么。你不是不怕我吗?”夜衡浅浅的笑着,将她放在水里,一手按着她的肩头,知夏动弹不得。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又有些好笑的女孩子歪了歪头。
知夏一时不知回什么话,胸口堵得慌,因为紧张大口喘着气,缓缓吐出几个字个字,“我……呃……你怎么会……”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个是为何,或许是惊讶,也或许是害怕,不禁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接着又想起他杀人的情景,一幕幕,一幕幕……
夜衡的眸子里闪着不同寻常的光。
“你来此处做什么?”知夏终于问出了口,但是精神依然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像是一头敏锐的小兽。
夜衡松开了她的肩膀,知夏将左手背过去,掌心间顿时光芒四射,想去唤她放在衣襟兜里的匕首。
夜衡察觉到了知夏的异常,上前一步点了她的穴道,知夏猝不及防被定在哪里,掌心的光芒也随即黯淡下去。
“想偷袭吗?”夜衡又露出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差一点。”
知夏翻了个白眼,“你是存心逗我玩吗?”
夜衡淌着水走向知夏,轻薄的袍子沾了水后紧紧的贴在身上,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知夏瞬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要作甚?你不要过来!我可是清白好姑娘!”
“我也没想怎么样?”夜衡一个闪身又过去贴着知夏,知夏想往后退,但是被点着穴道,动弹不得。
“我不喜欢玩贴贴。”知夏都憋出汗来了。
夜衡捏着知夏的下巴,知夏被他捏的嘟着嘴,样子既可爱又好笑。
“小姑娘挺有意思,今日便不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