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风,朝颜透过薄绡看着那人躺到床上,床围落下,他才似是喃喃自语般的问:“本君……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春神看了她一眼,跟在朝颜君身旁这么多年,察言观色他倒是学的极佳。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神君哪里的话,他只是孩子心性,明天就没事了!”
能没事儿吗?你咋就不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呢,他只是个凡人小孩儿,别说你一成的力了,连半成的力都撑不住腿软了吧!
朝颜只是睨了他一眼,盘膝坐在软榻上:“下次你可要提醒本君一下啊!”
春神:要死,谁敢在你生气的时候提醒你啊,不要命的吗?
“是,小仙记下了!”
……
次日清晨,春神进屋来喊南怀起床时,朝颜已经不见了。
没有太惊讶,对于一位神君来说,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并非什么难事。来去自如才是一位神君该有的姿态。
南怀穿好衣服,洗完脸,便同春神一起上桌吃饭。美味佳肴一样又一样,香气扑鼻。南怀却表现的有些闷闷不乐。
“阿春,你可看见我师傅去哪儿了?”
春神才坐到桌旁,就听南怀问他,没觉得有多稀奇,谁叫自个儿心理建设做的好呢。
“神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是我们这些小仙可以知晓的!快吃吧,你准备这么多好吃的,神君也吃不了!”
话说回来,神君昨日的确有些奇怪,以往可不是这么容易反省的人,许是第一次当人家师傅,太过小心翼翼了吧。啧啧啧,真是委屈她了,不能表现的太过严厉,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好!
南怀叹了口,道:“昨日我顶撞师傅,许是让师傅失望了!”
春神挑了挑眉,心道:那可不!你小子胆儿真肥!
“放心,神君宽宏大量,不会怪你的!必定你还年轻!”
作为一个没啥事里的小仙,就该学会说谎!
南怀不知道春神的所思所想,只把他的话当作是安慰自己罢了,他拿起筷子,挑着面前的菜,一口也吃不下去。
师傅果真是生气了,不然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又走了呢,或是对自己太过于失望,直接不想做自己的师傅了!
对啊,他还说自己“干脆叫春神师傅”这样的话,果真是罪不可恕了!
“啊!真是!我怎么能这么说师傅呢!“
春神一边吃着糖醋鲤鱼,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安慰他:“别多想了,神君并非小肚鸡肠的人!“无非就是赌气药死了烛龙神君的一池子鱼罢了!
“阿春,你跟我说过,师傅的真身是一朵朝颜……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春神蒙住了嘴巴,只见他铁青着见,咽下口中的饭食,后怕的向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松了口气般放开了蒙着南怀嘴巴的手。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要让你师傅听到了,总得拔了我俩的皮!小心!”
南怀擦了擦嘴,这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顺便加了一句:“朝颜花没什么不好的呀,那么好看,那么顽强!”
“你们说什么好看,什么顽强呢!”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空气略动,朝颜便出现在厅中。许是没听到说得是什么,并没有生气。可春神还是被吓得不轻!
“师傅?”南怀呆了一瞬,立马起身行礼:“徒儿见过师傅,师傅你去哪儿了,徒儿以为师傅生气,走了呢!”
他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师傅,昨日我……”
朝颜顿了顿,敢情这孩子是意识到自己昨日说话重了,愧疚着呢。
她欲要顺手摸摸南怀的头,但却停在半空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以为本君回神界了?你倒是心直,还生怕本君不回来了?本君反省过了,你为本君的徒弟,就该有本君亲自教导才对,这次本君不走了!”
春神看了两人一眼,发觉自己绝对不该在站在此处当电灯泡了,便抬手叩礼:“神君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二人说话了,我去外边守着!”
朝颜摆了摆手,春神便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