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启阳君第一次找到沦落为凡修的四季掌神后人时,她已沦落为凡修,更让启阳君不可思议的是,她的真身竟然是人世间最不起眼的朝颜花。要知道,朝颜君生父的真身可是人世间最为金贵的凤凰花。
那时,启阳君都快要放弃了,他想着,若是这人担不起四季掌神的神衹之位,要不要再去寻一位担得起这个神祗的天命之人。
可是众所周知,神智最适合前任神君的后裔或者他指定的人,若是再寻一位,怕是会很难。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便彻底改变了启阳君的想法。
那时,他失望透顶打算回去,却在半路上遇到了银铠加身的凡修朝颜。
修炼两百年的凡人之躯,修为却罕见的封了顶,竟有突破为神的趋势。
当时,她一把银白命剑,落在凶兽的头颅欧尚,雪花四溅,头颅被生生斩了下来,那身银铠之上瞬间溅满了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直往地上掉,周围跟随的人都吓的不轻,她却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就那份英姿飒爽,让启阳君改变了主意。
他觉得这个凡修女子能担大任,撑起四季掌神之位!
谁说四季掌神就应该是柔弱而法力高深的,谁说四季掌神就不能有一双拿得起千斤重的长剑的双手,谁说最为普通的朝颜花就不能成为四季掌神。
……
春神叹了口气,见菜都摆好了,就没再继续往下讲。
“后来怎么样了?阿春,你快跟我说说!”
小南怀意犹未尽,缠着春神继续往下讲,全无吃饭的兴趣。春神挑了挑眉,顺手喝了口茶:“故事一下子讲完就没意思了,小殿下先用午膳,后面的,待小殿下清闲了,我再讲给你听,如何?”
小南怀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挪到了饭桌上。
“阿春,到底我是你主子还是你是我主子啊,本殿下的命令你竟也不听了!”
春神哈哈赔笑:“小殿下哪里的话,你有所不知,若是你师傅知道我在这儿给她徒弟讲她的陈年往事,不得拔了我这层皮,小殿下就行行好吧,讲多了容易招罪!”
小南怀看着春神那张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脸,歇了口气:“好吧,那下次再讲吧!”
如此,每隔一段时间,春神就会给小南怀讲一小段朝颜君的传奇故事,虽然道听途说不怎么齐全,但深得小南怀喜爱,陪伴着小南怀度过了三年的孩童时光。
自然,他讲的肯定是朝颜君那些征战沙场、屠杀恶龙的故事,绝不是赌气药死烛龙神君一池子鱼的故事。
听着这样励志有厉害的故事,小南怀对自己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师傅充满了遐想中的崇拜感。
三年后!
金秋,黄叶沙沙!
小南怀从打坐中醒来,看了眼一旁打瞌睡的春神,轻手轻脚往门口走去。
差不多九岁的小南怀个子要比寻常男孩儿高一些,一向略显稚嫩的脸上展现出了皇室特有的贵气。
“你去哪儿啊?”
以为自己足够小心,没想到还是惊醒了春神。
神仙是神仙,一点点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即便南怀现如今也算是个修士,可灵力低微,瞒不过上仙。
他转身,锦衣裹着他修长的身躯,身影倒映在烛光中,略有貌比潘安之姿!
他握着配剑,站在门口。
“我想出去练会儿剑,你若是困,就不用管我了!”
说罢,便推门走了出去。
月色之中,庭院里树影婆娑,枝干交错。南怀将剑鞘丢到一旁,朝院中走去!
忽的,秋风乍起,吹散了零零散散的黄叶。树影婆娑之中,一女子子半空而落,青衣马尾,身姿卓越。手握长剑,撩动满园秋色,恍惚间似是月光碎了一地。乍一看,英气逼人,满身剑意。唯独覆在眼眸上的薄绡,在清秋的夜风之中零零散散,竟那般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