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秦啾啾最后还是离开了。
离开的悄然无声。
司凉认为这不像她。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无论什么时候，秦啾啾都是肆意张扬的样子。
唐苏苏也在秦啾啾离开的那天找到了他。
唐苏苏看了他很久，说，“我喜欢啾啾很久了。”
司凉并不奇怪。
唐苏苏说，“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还会把我留着。”
司凉皱着眉，说，“我把你认成了她。”
唐苏苏说，“那后来呢？后来你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呀?因为那个时候你喝醉酒的时候都说过了。”
司凉没有说话。
唐苏苏说，“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做错了太多的事情，所以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司凉说，“那个时候她整天整天都没再笑过。”
唐苏苏一愣，倒是没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个，笑道，“可是司凉，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做错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秦啾啾已经离开很久了，唐苏苏眼眶红红的。
唐苏苏有白血病，慢性的，她已经做完手术了，司凉和她说，以后各不相欠了。
唐苏苏用手捂住脸，抽泣声从指缝间传过来，“司凉，你给我做的骨髓移植手术的骨髓主人...那个人的骨髓和啾啾的也相配...”
耳边如有雷声贯彻。
司凉罕见的将情绪外露出来，急切的问她，“啾啾怎么了？”
唐苏苏哭着说，“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秦啾啾身体原因是在某一天她和阮南笙交易的时候无意之间得知的，那个时候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她无助又弱小。
很快，骨髓的配型下来了。
秦啾啾却相识的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秦啾啾不想活了。
秦啾啾给她留了一封信，信里边，告诉了她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早晚都是要离开的，所以这个机会还不如留给唐苏苏。
唐苏苏很愧疚，她觉得是自己扼杀了救命的人活命的机会。
她几乎找遍了所有自己能够找的地方，就变了所有自己能够求的人，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秦啾啾不想活了，谁也没有办法。
秦啾啾一直就是一个这样倔强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无论是什么人都拉不回来。
但是那天她看到了，神明一样的少女，和她忠心耿耿的信徒。
阮南笙一定是她等了很久很久，又找了很久很久的人，所以唐苏苏妥协了。
她接受了秦啾啾让给自己的骨髓。
那骨髓原本应该直接给秦啾啾做手术的，但是中间出了一些变故，变成了司凉把骨髓半路截胡给了她。
司凉不知道那个骨髓原本应该是谁的。
世事无常，但就是这么可笑。
司凉辜负了秦啾啾，秦啾啾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他。
唐苏苏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司凉，她看着司凉不可置信的表情，哭着哭着就笑出了声，“司凉，你活该，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谁都怪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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