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猛然惊醒,觉得手上湿湿的,急忙抬起手来,发现手上全是水.他急忙甩甩手,水珠到处乱溅.灰灰厌恶地望着水,顽固的液体却死死粘连在他的手上,全身.他扭头一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周青灰灰啊啊啊救命啊!
他在一片湖泊的正中央,这湖泊望不到边一般,深得就连灰灰都踩不到湖水的底部.他不停地划手,笨拙地想要逃脱却无能为力.他无助地四处观望却没有任何用处.灰色的眼睛如同朦胧的雾气,笼罩着恐惧与悲哀.
一时间,这双无助的眼睛回到了幼时...
------------------------------------------------回忆
一只灰色的混血小狗走在街上,卑微地低着头,一对挺立的灰色双耳挡住自卑和无助.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吃的啊.他踩在马路上,瑟瑟发抖.寒冬已至,他却正值幼年,从小便不知父母去向,流浪在街边,瘦弱的身子是所有狗狗的欺负对象.即使被欺负,灰灰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害怕.他没有依靠,他只能立着四肢,眼神黯淡无光,任凭鲜血和疼痛肆虐瘦弱的身躯.每次,他都会去水中浸泡,冲洗身上的血迹.
确实,在那件事之前,水是他的救命根源.
那天,恰好碰上这条路上最凶猛的流浪狗没有饭吃,恰好碰上灰灰经过那条街巷,恰好碰上灰灰找到了半块披萨——这足够支撑他半个月不饿死.那条流浪狗扑上来夺走了灰灰的披萨.饥饿使这只小狗爆发出战斗欲,他扑上去想夺回披萨,那只凶猛的流浪狗轻哼一声,把他轻轻松松地提起来,任凭灰灰在怒吼,挣扎.
灰灰不断扑咬,不料把流浪狗惹得发火,他一巴掌挠过灰灰的脸颊,刮出三条深深的血印,又撕咬他的耳朵,撕扯他的尾巴,灰灰不断嚎叫挣扎,却被倒拎起来重重地扔进湖中.
他一连呛了好几大口水,眼中是绝望和无助.他的耳朵剧烈地疼痛,尾巴被硬生生撕去一截,他却呼吸不上来,水让他无法呼吸.灰灰叫不出声,也无力挣扎.他心想今天可能就要被湖水淹没.他紧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流出,渗进湖水里,瞬间就与湖水融为一体,不知所踪.“救命!”灰灰凄惨地叫着,他的肺急需空气.突然他感觉自己在上浮,他的肺解脱了,大口大口地呼吸宝贵的空气.他现在有了时间思考,顾得上注意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和脸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猛然发现,他对水由衷地感到厌恶.
他往身下看了看,惊恐地发现自己在水中移动.不一会却到了岸边.他从水里挣扎着爬上岸,甩干水珠却发现身后还有一只狗狗.
灰灰害怕地大叫一声,往后一跳.他已经对不熟识的狗狗产生了恐惧.那是一只巧克力色的拉布拉多.
他毫不在意地甩甩身上的水,关切地问:“嘿,你没事吧兄弟?”
灰灰支支吾吾地说:“呃,没...事...”但是耳朵,脸上和尾巴的疼痛仿佛在反驳他的观点.
拉布拉多看到了灰灰身上的鲜血,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血...”他发着抖,往后倒退:“你...你能不能...把...把你身上的血...擦一下...?”灰灰一歪头,疑惑地说:“好啊.”他一把抹掉血液,伤口的疼痛却如一根根银针刺在他的心里.拉布拉多不敢直视灰灰的伤口,小声说:“我...我叫路马.你...还好吧?”灰灰笑了一下,竭力不去看那一潭让他反胃的湖水.
两只狗狗走在路上,晚霞挑破天空,洒下一片红晕.
-----------------------------------------------现实
灰灰尽力划动水波,他的背影渐渐靠近岸边.
但,仔细看,你会发现,
他的背影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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