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鬼沉默着。
它成功撬开了这个怪物的外层防护。
那具骨骼的防御能力确实比肉体要强出不少，小鬼多用了两成的实力才勉强将其破开。
藏在里面的东西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小鬼十分确信对方是幽魂。
最起码，也是类幽魂灵体。
拥有如此多幽魂的特性，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从结果来看，它的猜测是正确的。
对方确实是类幽魂灵体。
只是，有一点它没猜到。
那是
与它一模一样的灵体。
被人类称为，
玄冰之灵的东西。
“......呵......”
小鬼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哼了一声。
对方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鬼起初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的。
但在读取了寒袭的头脑后，它学会了一些方法来辨别自己的模样。
比如照镜子。
当然，对于它来说，还有一种更加简单的方法。
对自己使用精神探测。
这是它之前从未想过的事。
......怎么说呢，一直都是这样。
幽魂的固有思维里，就没有“将自己弄清楚”这个概念。
对于它们来说，自己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而自己要面对的东西是什么样子，以及自己能打出怎样的攻击才是重要的。
这两样都不需要它们对自己使用精神探测。
这所谓的“样子”，并不全指外貌。
对于幽魂而言，外貌如何不是很最重要，稍微高级一点的幽魂都能变化形态。
这也就跟人类的身份一样。
而对于人类而言很重要的外貌，对应与幽魂那边其实也是“身份”。
这是唯一能够分辨出幽魂种类以及其他细节差异的东西。
“......”
对方也在沉默。
小鬼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
自己没有隐蔽身形，也没有伪装。
所以从一开始，对手就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
......如果它也读取过人类思维的话。
“......让我猜猜......你不能说话？”
“......”
对方没有回复。
“......嗯，这可就难办了......”
小鬼化作一个小孩的模样，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这是它从寒袭头脑里读取到的，人类在思考之时的惯用动作，
“......我还想和平解决的。”
“如果你也是跟我一样的东西，那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但现在看来，你似乎不会说人话。”
“......我不喜欢不会说人话的鬼交朋友。”
说来也怪，小鬼作为一个类幽魂灵体，与另一个类幽魂灵体交谈居然想着用人话。
幽魂之间是可以使用精神力交流的。
可小鬼似乎被人类文化折服了，一下不用就觉得浑身难受。
“......”
如果对方不会人话的话，当然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看来交谈很难进行下去了。
“......你还是不打算开口吗。”
小鬼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靠武力解决。”
“我还想着，如果能找另一个玄冰之灵作伴，陪我到人类社会去生活，我可能不会那么孤单。”
“目前看来，你显然不是那另一个。”
“......”
弄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小鬼有些不舍得下手了。
在寒袭的认识中，玄冰之灵是极其稀有的物种，而且几乎不可能在一定范围内同时出现两只。
寒袭脑袋里的解释是，一片区域内的冰元素只够凝聚出一只玄冰之灵。
而且，这种灵体必须依附在玄冰上。
而玄冰一般又是不会动的。
所以，一只玄冰之灵几乎不可能与另一只玄冰之灵相遇。
像小鬼这种“黑暗玄冰之灵”，寒袭是第一次见，没有具体资料，所以小鬼无法得知自己这一种族的其他情况。
......作为种族的一员，小鬼了解自己种族的方式居然是读取人类的记忆......
“......你们光明玄冰之灵，都这么害羞吗？”
小鬼还是不死心。
它不愿相信寄生在一直暗影捕猎者上如此之久的玄冰之灵不会人类语言。
在寒袭的记忆中，暗影捕猎者应该会经常袭击路过的探险者。
对于它们这种等级的灵体而言，读取大脑只是一瞬间的事。
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当，按理来说，这方面的能力也应该差不多。
“......”
对方依旧没有回话。
“......”
小鬼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缓缓向前移动了一点。
“吼！”
这时候，那家伙倒是立刻有了反应。
肉体糜烂，骨骼粉碎的怪物再次咆哮了起来。
“喂，别这么紧张啊......”
小鬼立刻停下了脚步。
其实如果它真的想动手，也不一定能解决掉对方。
对方是与自己一样同为玄冰之灵，实力也相当，自己完全没有必胜的把握。
虽然它相信自己“黑暗”玄冰之灵肯定是有一些对方没有的招式，可对方“光明”玄冰之灵肯定也有一些自己没有的招式。
很可惜，在寒袭的头脑中，没有关于玄冰之灵的更多信息。
其实，小鬼只从他脑子里读出了玄冰之灵的名字与“身份”特征。
其他的一概没有。
“......你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点空啊......”
小鬼吐槽道。
“......”
小鬼释放出来的灰色烈焰与对方释放出来的白色浓雾相互抵消牵制，最终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小鬼不会再被白色浓雾影响，而对方也不会再被灰色烈焰灼烧。
至于下方的蓝色粘液......
那应该只是制造白色浓雾与肉体分身的器皿。
这东西小鬼也有，只不过是在自己身上。
......说起来，那些蓝色粘液也是从对方身体内流出来的。
所以本质上来说，这还是对方本体的能力。
它俩确实很像。
在很多方面，小鬼与对方的能力都可以相互抵消。
也正因如此，它俩才会打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
......只要小鬼这边不结束，寒袭那边就停不下来。
“......看起来，我们好像很难分出谁是胜者。”
小鬼尝试了几遍，自己的招式都被对方抵消了，
“那么，就来好好谈谈吧。”
“我不相信你不会人类的语言。”
“你在外面游荡的时间可比我多无数倍。”
“我连自己的家都没出去过。”
“我遇见人类的机会应该比你要低很多吧。”
“可我依旧把握住了这次机会。”
“我不相信你没有。”
“......”
......
“......”
“......想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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