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姿势不怎么帅啊......”
那道声音依旧在持续。
下一刻，寒凌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直接作用在他身上，迫使他做出一系列动作。
“......嗯......嗯......”
小鬼沉迷于扭动玩偶的四肢当中，对于自己的杰作颇为欣赏，
“......这样才帅嘛......”
它的口吻，就如同一位小男孩在摆弄动画片中某些英雄人物的玩偶。
总是要将这些玩偶摆弄到专属于它们的帅气的收场姿势，小男孩才会露出满意的笑。
“......”
寒凌忍受着身体被玩弄的痛苦。
......他的四肢被毫不留情地扭曲着。
好在对方暂时不想弄坏他这个玩具，否则，断手断脚只是眨眨眼的功夫。
“......唉，还是差了一点......”
小鬼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玩具太脆弱了，动作幅度稍大一些就会坏掉。”
“真没意思......”
“......”
什么叫，稍大一些？
寒凌现在已经被强行做出一只马的动作了。
而且，还不止于此。
他的双脚还在往上翻折。
寒凌没有拉伸韧带的必要，所以他的身体柔韧程度并不比普通人高多少。
一字马已经是他的极限。
如果再往上......
他的脚随时会断开。
“嘶......”
即使尽力在忍耐，他还是发出了一声哀鸣。
“......嗯，这样倒是挺有趣的......”
小鬼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
“会对我的操作做出反应的玩具......嘻嘻嘻，如果比那些硬疙瘩有趣......”
“......”
寒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在对方无懈可击地操控下，他不可能有拿起“雪虹”的机会。
而且，就算真的有，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根本挥舞不起来。
更别提打败这个王级巅峰的存在。
......他现在已经没有自主解决的能力。
如果说他们还有反击的可能......
那只有是等寒袭副队恢复过来。
虽然一直没动，但副队他的呼吸没有停止。
理论上来说，他还活着。
......
快醒来啊......
“嘻嘻嘻，可以尝试一下其他姿势呢......”
小鬼的声音传入寒凌的耳膜。
“咔嚓......”
随后，便是一些轻微的碎裂声。
那应该是寒凌骨骼碎裂时发出的声音。
他听得一清二楚。
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可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身体的控制权已经被其他东西占据，可各种感觉自己还是能体会到。
冰冷的触感，黑暗的空间，碎裂的声响......
每一样，都被寒凌感受到了。
......这就是被随意玩弄的感觉吗......
寒凌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种下场。
这副场景，或许从小鬼的角度来看，只是小孩在玩弄玩具。
可从玩具的角度来看......
“咔嚓！”
不知又是那根骨骼断裂，寒凌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柔软了一些。
......已经快要麻木了。
那个骨骼断裂，他已经分不清了。
疼痛感一直在持续，逐渐变为常态。
等全身骨骼都碎裂，自己会是什么模样呢......
或许，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吧。
或者说，自己的意识留存不到那个时候。
等身体的破坏累计到一定值时，自己就会死去。
......这样也好。
算是解脱了。
他可不想看见自己全身如毛绒娃娃般软摊在地上。
......那种感觉，他也不想体会。
“......就这样结束吧......”
这是寒凌头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
很快，他便因疼痛而昏厥过去。
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
“......唉......”
黑暗中，那道身影很是无趣地叹了口气，
“怎么没反应了......”
“没有了反应，你还不如那些硬疙瘩有趣呢。”
“它们可比你要耐玩多了。”
“......算了，没意思。”
“啪......”
身影将手中的那具躯体甩在一边，很是失望，
“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呢。”
“真没劲......”
它现在的语气，就如同一位小孩对于一个已经玩腻了的玩具说出的话。
“真无聊......”
身影原地转了几圈，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有没有其他好玩的......”
它太想找到一个可以供自己玩很久的玩具了。
之前的那些硬疙瘩，也只能在它的玩弄下坚持十几分钟。
到最后，除了断裂还是断裂。
被它玩坏的硬疙瘩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它不记得自己将那些残渣放在了哪里。
......或许，玩到哪里就丢在哪里？
它的活动范围很广，这条甬道的很长一段距离都是它的乐园。
这其中生出的那些硬疙瘩，都是它的玩具。
这种软疙瘩，它还是第一次见。
怀抱着好奇心的它希望这个新玩具能坚持更久......
结果，也只是多撑了一会。
不过躯体最起码没有断裂，而且比之前更软了。
这或许算是进步吧。
前半段时间，这玩具还能有些反应。
到了后面，就跟那些硬疙瘩没区别了。
“......希望下次的玩具能再进步一点。”
身影不明所以地转着圈圈。
没有了玩具，它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玩耍，
“唉，又是转圈......”
“又要转几万圈，然后等新的玩具送上门吗......”
有时候，它会主动去寻找新玩具。
可更多时候，它是等玩具自己送上门的。
之前都是这样。
只要自己在原地转上几千几万圈，就会有新的硬疙瘩走过来。
“......嗯？”
圈数还不过一百，它便突然想起了什么。
......好像，这次进来的，不止一个软疙瘩？
旋转立刻停止，它的目光向四周扫荡，似乎要将每一寸土地看透。
“......对，明明有好几个软疙瘩的......”
只要有玩具进入自己的领地，自己就能察觉到。
回想起来，当时进入自己领地的，明明有三个软疙瘩。
现在它只玩坏了一个。
应该还有两个......
“......这个吗......”
它的目光先落在了靠墙坐着的一具身躯上。
那具身躯从左肩到腹部破开了一条大口子。
从中流出的红色现在已经凝固了。
“......切，真恶心。”
它不喜欢这种东西。
那些铁疙瘩被玩坏时，从来不会流出这种东西。
很难闻，很难闻的味道。
如果身上沾了那东西，应该会很难受吧。
自己可不想被那东西搞脏。
嫌弃地看了几眼后，它的目光继续扫荡，越过已经被它玩坏的那个玩具。
“......哦？”
很快，它就发现了另一个玩具。
“......嗯，这个玩具好像挺干净的？”
那是一具靠在蓝疙瘩旁边的躯体。
这玩具上并没有什么红色，也没什么难闻的气味。
而且，看上去还没有坏。
“......就你了，嘻嘻嘻......”
身影迅速挪动，很快便靠近了那具无垢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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