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喝......”
那具“骷髅”的胸口正猛烈地上下起伏着，如同在呼吸。
可它已经没有肺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还没死的东西，有没有肺都无所谓。
这种表现，更像是它还留存着之前作为人类的本能。
那具骨骼，是不需要氧气的。
“......呕......”
寒心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即使她意志再坚定，也还是忍受不了这种场面。
寒影的眼角也在疯跳。
他能感受到，手中的那柄武器已经破损严重。
之前的那些斩击，如果打在比剑刃脆弱的物品上，肯定是毁灭性的伤害。
可如果它面对的是比自己硬的材料......
那就如同那些斩击是斩剑刃身上一样。
同样是毁灭性的打击。
“......哼......”
深呼吸了几次后，那个东西似乎逐渐习惯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再次发出一声冷哼。
由于没有发声器官，这声冷哼直接又能量幻化而来，如同一阵精神冲击，
“......那位果然没有骗我呢......”
“我，就是不死的！”
“混沌。”
寒羽干涩的声音从寒影身后传出。
他来到寒影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混沌，污染。”
“......”
向比起来，寒羽这个幽魂的语言能力甚至不如前方那具骷髅。
可寒影还是能听懂大概意思的。
寒羽是想告诉自己，王成已经被混沌污染。
“......没想到，那个混沌异种这么大方。”
寒影低声开口。
他不太了解混沌异种的情况。
在他看来，这种程度已经算很强了。
毕竟，光是骨骼，就有神级材料的硬度。
“不是，大方。”
寒羽一字一顿，
“这，只是，污染。”
“......”
寒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只是，污染？
听这语气，那东西似乎只是混沌随手创造出来的东西。
只是污染而已，甚至都不需要耗费本体的能量传承。
“只是，污染。”
寒羽再次强调这一点。
“咯吱，咯吱，咯吱......”
那具骨骼正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灰色洪流幻化而成的血肉正如蛆虫一般爬上灰紫色骨骼，重新组成它的身体。
“......真是恶心......”
寒影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这场面实在太恶心了，寒影感觉自己要是不发泄一下，会憋得很难受。
“小心。”
寒羽只说了这两个字。
或许，对于幽魂来说，这场景不算恶心。
又或者，幽魂已经不具有对于恶心的感知能力。
相比于那具骷髅，寒羽现在这模样简直称得上可爱。
“哼哼......”
空灵的冷哼再次传入寒影的脑海，
“......就凭你那小冰棍，也想杀我？”
小冰棍，值的自然是寒影手中的那柄“凌羽”。
确实，在具有神级材料面前，高阶玄冰确实跟冰棍差不多。
目前被发现的能达到神级水平的玄冰，是八株。
这也是目前有记载的最高阶玄冰。
这种只存在于史书中的东西，自然不能算入日常生活。
也就是说，即使玄冰武器是用七株玄冰制作的，也远比不上神级材料。
“混沌，可不是你们这些东西能战胜的！”
逐渐恢复了肉体后，王成的话再次多了起来。
他又找回了之前的那种自信。
在他心中，自己已经是不死的存在。
“混沌”给予了他坚不可摧的骨骼。
只要骨骼还在，他就能重塑肉体。
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不要肉体，光靠骨骼也能活着。
但他还不习惯那种露骨的生活，只能暂时拖着肉体适应。
“......”
寒影很想问一句“我们现在改怎么办”，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若干年之前，也是在冰雪平原，也是在诡异的环境中，也是在绝境之下。
那时候的他，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只是污染。”
寒羽似乎看透了寒影的心思，可他回答的依旧只有这四个字。
......只是污染......只是污染......
寒影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如同这是一串符咒，可以带给他力量。
“......只是，污染......”
“洪！”
灰色的洪流再次从王成身体上冒出。
之前幻化为幽魂大军的那些灰色洪流全部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而且它体内的那副骨骼似乎有制造出了一些灰色洪流。
这一次的规模，不必起初那次小。
“很遗憾，你还是杀不死我。”
王成微笑着，
“上次留下的遗憾，这次仍然要继续留着。”
“......不过，你们换个角度想想。”
“如果上次你就动手了，那......”
“或许你就没有这次机会了。”
如果王成当时已经被混沌污染，那即使寒影出击，面对的也是一具有神级材料硬度的骨骼。
一旦王成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拥有这种骨骼，或许......
上一代二队就不会留下一个独苗了。
甚至，整个冰雪战歌都会被影响。
“嗯......我还真是仁慈呢。”
不知王成怎么能将这个词语贴在自己脸上的。
此刻，他那张脸还在蠕动，而且是分开蠕动，像极了几条并排而立的蠕虫相互拥挤，
“留给了你这么长时间发育。”
“......只可惜，你好像不怎么争气啊。”
“......”
寒影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点了自己几下。
现在这情况，能点到他后背的，只有寒羽。
不知道这位前辈想表达什么，反正寒影此刻是挺绝望的。
“凌羽”已经是他的最终底牌。
可这张底牌在敌人面前只相当于一根冰棍。
“差一点。”
寒羽轻声开口。
“......”
寒影眉头微皱，不太明白寒羽的意思。
当他转头想要看向寒羽时，
却发现寒羽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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