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羲想着想着就陷入睡眠,再醒来时天已经微微漏出鱼肚白。她一如既往地起床用膳,只是眼中的疲惫再明显不过。
素锦看她这幅样子,就在她耳边一个劲儿地说话想要让她笑笑。
“小姐,我昨天见到我表哥了。他胖了好多,真不知道是去训练还是去享受。”
“他一向战无不胜,但是一进队就被他们老大收拾了。而且他那么壮,他老大这么瘦小。”她边说边比划,仿佛亲眼看到两人的身材差距。
“最重要的是,他老大长得帅!我觉得和小姐很配啊”素锦嗷一声,然后自顾自傻笑起来。这蠢蠢的举动引得素华叹了口气。
裴昭羲一直耐心地听她说,直到素锦描述老大时,她就突然觉得不对劲……再加上前几天做的梦,她却莫名无比地确认,这个老大是白止,而白止真的是宇文枭。
“难道,他要行动?”裴昭羲怎么想也想不通,她得去清云楼看看。
裴昭羲到时清云楼热闹非凡。
“哎你怎么来了?不是最近很忙吗?”,一中年大叔笑着对另一位说。
“再忙也不能错过清云楼头牌的最后一场戏啊!”,男子笑道。
裴昭羲听后皱了皱眉,她转身在素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姑娘就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彼时她白纱掩面,挑了最隐蔽的位置坐下。开场锣鼓响起,戏曲开始。白止身着素衣,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
裴昭羲看着看着就笑了,确认他身份时她更多的是欣喜,而现在却感叹,他真是变了。不过那份认真做事的样子,还和原来一样。
一曲终了,或许是台上人认了真,又或许是台下人动了情。他这最后一场戏,引得所有人不舍。白止向下台的观众一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他这是在对这洁白戏服,这沉重的头饰,这浓厚的妆面,和唱戏的白止告别。
台下掌声四起,更有甚者掩面哭泣。这时素华已经回来,在裴昭羲耳朵说了几句。裴昭羲看着台上人微微一笑,这不会是他们的永别,这只是开始。
傍晚,外面下了雨。白止打着靛蓝色油纸伞,离开了清云楼。许是走的太急,没有留意停在街上的马车。
而车上的裴昭羲却被惊了一下,虽然白止撑着伞,但她还是在那一瞬瞥见了他卸下油彩的全貌。
他变了,他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他温润的面孔也变得有些攻击性。
他又似乎没变,眸中的深渊还是让人捉摸不透,叫人忍不住想要探索一番。
裴昭羲放下帷裳,轻声道:“走吧。”
雨里,马车与人影背道而驰,愈来愈远。
白止先是去茶轩居喝了杯茶,然后骑了茶楼后的一批马,奔向落霞山。
晚饭后,裴昭羲倒在美人榻上看书。微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多添一丝柔美之感。门外一轮黑影翻进院子,与外面等候的素华会合。二人低声说了点什么,素华点点头就进了里屋。
“小姐,事情已经办好。……”
裴昭羲听后勾唇,唤素锦道:“素锦,今晚把我的琴装好,我们明天要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