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周忆所猜,两个男人果然拿着酒瓶子互吹,还好苏简即使制止了他们,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酒瓶子,嗔怪着两人“喝酒就不能拿着酒杯喝?非得用酒瓶子灌是吧,两孩子还在这呢,就不能开个好头”
两人自讨没趣,又都不敢开口说话,讪讪的接过酒杯,倒上酒碰了一杯,一桌子的佳肴全是两位老头的劳动成果,全部都是在座爱吃的,外面再好的菜品也抵不过亲人的简单烹饪。
五人先是碰了一下杯,两杯葡萄酒三杯橙汁。家庭聚会正式开始,耿余首当其冲,夹起不远处的蟹黄包放到了嘴里,还不忘朝苏简竖个大拇指,眼睛睁得老大,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地说“还是以前的味道,简姐做的蟹黄包就是好吃”
耿余比苏简大一岁,但他也习惯了叫简姐,苏简也不在意,有个专属的称号还挺好的
苏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就这一个拿出手的菜”
周尘际则在一旁搭腔“就这一个菜,当年就把我拿捏的死死的”,他这般说起,惹得在座哈哈大笑,苏简脸上浮起薄红,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许多,嗔怪的说“孩子在这呢,说话还是口无遮拦的”,说罢,便向周忆耿辞那里看去,两孩子一个低着头吃着碗里的米饭,一个专心致志地夹菜,像是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结束这顿晚饭已经快十一点了,除了两位老头喝的不成人事外,剩下三人精神状态还挺好的,苏简提出让周忆送耿辞父子一段,毕竟耿余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更别说上楼梯了。
两人扶着喝的如烂泥的耿余上了楼,平时用不了一分钟的路程,三人硬是花了五分钟才到家,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耿余又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弄得卫生间一股奇怪的味道,耿辞打开窗户散散味,周忆拿了杯温水递给他,见耿余吐的差不多,耿辞和周忆扶起他,把那杯温水给他喝下。
喝完水,耿余才回到房间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周忆见耿辞从房间里出来,轻声问“叔叔睡着了?”,耿辞点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
还没迈出两步,耿辞就叫住了他,说“周忆”,周忆转头看着他,满眼疑惑的问“怎么了”
耿辞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等着我”
周忆愣愣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笑的看着他说“好”
耿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迟迟不肯将视线离开
这两天阴雨的天气不多但也不热,大多数都是多云夹杂着凉风,尽管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外面依旧灯火阑珊,只是汽车的鸣笛声少了好多,一百迈的汽车飞驰而过,隔着减音带在夜里还是听得很清楚。耿辞枕着双臂,平躺在床上,盯着因汽车驶过而晃动的影子。
其实刚才周忆走的时候,他叫住他,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叫他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只好找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搪塞过去。天花板上的影子忽明忽暗,节奏变得很快,随着它的变动,耿辞的思绪也回到了上次做春梦的时候,少年人身形挑长,腰间没有一点多余的肉,一只手臂就能揽住,就连脚踝也是白的发光,被欺负狠了,眼角变得薄红,眼眶里含着泪,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哼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在求饶。
不知道何时,周忆对他来说有致命的诱惑,就像是毒品,一旦是碰上了就再也戒不掉,永远沉沦在里面,他对周忆的渴望程度就要到了发狂的地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想囚禁周忆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每次看到有人在窥探他时,他恨不得挑断他的脚筋,把他扔到床上,让他永远走不出自己的视野。
耿辞被这如此疯魔的想法吓到,睡意不再有,眼光漂到阳台上的箱子,他下床朝那个箱子走去,上次周忆来的时候不知道他看见这个箱子了吗,也不知道他打开了没。接着窗外微弱的光,耿辞打开了它,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照片还有各种小玩意,耿辞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周忆和他的合照,小周忆满脸笑意的站在他身边,小耿辞则紧绷着脸,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苏简要两人站在一起拍一张照片,周忆很高兴有个新朋友,立马站到了小耿辞的身边,还搂住了他的肩膀,但小耿辞很是抗拒但没办法逃离,只好被他搂着,最后呈现让他难以忘怀的画面。
在那些东西下面,还压着一个铁皮盒子,耿辞拿出来它,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拿湿巾按上面的纹路仔细的擦拭着。
两人离开的时候,周忆把他认为好玩的东西全都送给了耿辞,也就是那只箱子里装的东西,耿辞从抽屉里找到一个锁,将那只箱子放到书柜的后面,挂上了锁,那是他的记忆更是他永不泯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