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谪让下人们准备好饭菜送进来,特意叮嘱粥要和昨天是一样的味道。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虞子谪给江陌寒夹了一块鱼。
江陌寒可能真的是饿意袭来,说话都不想放下碗,叼着碗呜呜道:“桌天唔记得,今天资道。”(昨天不记得,今天知道)
虞子谪:???
“为什么?”
语气淡淡没有起伏,脱离了昨日的稚气:“因为我昨天八岁,今天十岁了。”
虞子谪:???长得折磨快?
江陌寒捧着碗:“我叫江陌寒,我九岁的时候被师父带回宗门的,名字是师父起的。”
“师父说,在雪里捡到我,浑身凉凉的,陌寒莫寒,愿我永不惧寒冷。”
“事实上,我确实不怕冷。”
虞子谪:“你十岁说话比八岁利索多了。”
江陌寒撇了一眼虞子谪,微顿似在沉思,还是解释道:“我是九岁跟着师父的,八岁并未有人带着我,跟着师父后师父教了我好多,没有之前那么傻乎乎随便相信别人了。”
“所以你若是撒谎,我是会看出来的,也一定会生气,不会像昨天那样被轻松地哄好。”
虞子谪点头应和。
江陌寒吃完擦拭嘴角的粥渍:“那个药若是再苦,就算你给我一辈子粥我都不会吃的。”
“这么怕苦?”虞子谪笑:“你知不知你很厉害的,这点苦都怕,你就不怕你师父对你说以后不让你认他了嫌你丢人啊。”
江陌寒脸红把头撇到一边:“我...哼!”
“若是以后我收弟子,他们就必须要吃。”
虞子谪不解:“你自己不想吃,怎么强求弟子吃?”
江陌寒将头转回来与虞子谪四目相对郑重的说:“我讨厌苦,很讨厌,但他们不可以,因为苦,可以救命。”
“他们活着总比死了好,我不一样,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就算遇到了师父也是一样,雪依然是雪,没有父母,没有牵挂,没有八岁前的记忆,从我醒来遇见的世界就是漫天雪地,不怕冷,感受不到雪的寒,看着雪花从空中飘到我手心,它不会化,会把我当成同类,所以和他们相比,我差了些真实。”
虞子谪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待江陌寒音落,他起身抱住江陌寒蹭了蹭他的银发,嗅了嗅雪中傲梅。
声音沙哑:“既如此,以后药都不再苦,活着吧。”他不想在体验一次失去师尊的痛苦了,若下次再有.....
“我会陪你一起走,无论天地山河邪祟妖魔。”
江陌寒微张粉唇,话梗在喉,末了,他抬起手放在虞子谪的背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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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可能还忘了一件事,既然你不记得了,但我觉得我应该有义务要告诉你。”虞子谪垂眸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美人。
江陌寒嘴巴压在了虞子谪的外袍上声音闷闷的:“什么?”
后者勾唇带笑,眼底流光,但语气却是真诚无比不像玩笑,朱唇轻启,说出让江圣君犹如五雷轰顶的话:“你说~要我娶你。”
声音极轻,只说与他一人听。
江陌寒:???
江陌寒瞪大眼睛,表情裂开,推开虞子谪与他四目相对:“哈?”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我像坏人吗?!”
“当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挺像的......”
虞子谪立马摆出别人欠他几百两黄金的样子:“不是吧,你堂堂寒域宗前任宗主的弟子难道想食言?你不记得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江陌寒:“我...我......”我还是孩子,为什么要让我面对。他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虞子谪看着江陌寒半信半疑装出一副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妻子的样子:“你,你要对我负责的,你都那样对我了,哼。”
江陌寒:“那样?”
虞子谪重重点头:“嗯!那样!”
江陌寒:“呃,你冷静一下。”
虞子谪:“我夫人不要我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江陌寒:“你确定是我?”
虞子谪:“当然确定,那日我记得可是清清楚楚,你被歹人下了药,正好我经过,你药劲儿上来,你可知你失去记忆前有多厉害,整片大洲能打得过你的都不超过这个数--”虞子谪伸出五根手指。
江陌寒没说话。
虞子谪继续说:“我当时反抗不了,就那样了,你后腰有个胎记是雪花痕!”
江陌寒抿唇,刚恢复一点血色的唇被他抿的再次泛白,他垂眸看着身下的白靴暗骂自己真是个畜生。
虞子谪还想说,江陌寒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咬牙道:“行...行了!我知道了!我的问题,我会负责的。”
他不是很想听他的畜生事迹。
真不是个东西!
【作者有话说:
魔尊又来欺负江圣君啦!坏蛋!骗子!小孩子都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