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很容易,可我只想和你在一个慢下来的世界交谈。”
——鲁迅《两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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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休里斯“可是这样——不会打扰到你的朋友…?”
瑞秋犹疑地说。
男孩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突然,他的目光越过瑞秋,透过车窗,落在站台入口的地方。
瑞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口处,刚才那个眼镜男孩,还有另一个头发长一点的男孩,两个人看上去火急火燎,推搡着穿过墙壁,不见了。
男孩朝那里盯了两秒钟,然后回过神来,微笑着说:
莱姆斯·卢平“我的朋友目前不在我的车厢里——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其实就算他们回来也没关系,他们都很热情。”
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
莱姆斯·卢平“啊…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待在我那。”
瑞秋踌躇了一下。其实她完全可以去敲开女生们的包厢门,然后问她们可不可以让她坐进去。可是——
面前这个绅士的男孩实在是太让人有安全感了,随和又平易,对于社交恐惧的瑞秋来说,和这位绅士坐在一起似乎要比进行另外的社交轻松得多。
瑞秋·休里斯“那请让我去你的包厢坐吧,麻烦了!”
瑞秋语气坚定地说。
男孩点点头,两个人朝反方向走去,男孩一直帮瑞秋拉着行李箱。
进到包厢,瑞秋注意到行李架上有很多行李——看上去至少是三四个人的。
瑞秋在男孩对面坐下。和一个异性独处一间,她的心情很复杂,有点忐忑,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气氛里弥漫着一丝尴尬。
莱姆斯·卢平“你是新生吗?”
男孩打破了沉默(这让瑞秋松了口气)。
瑞秋·休里斯“是的——你怎么知道?”
莱姆斯·卢平“你看上去挺小的。”
瑞秋·休里斯“那你呢,你是几年级?”
莱姆斯·卢平“二年级。”
瑞秋·休里斯“那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
瑞秋轻轻笑了笑,心想:还以为你是三四年级呢,还说我看上去挺小的!
男孩也笑了笑,那神态好像在说:大你一岁也是比你大呀。
瑞秋·休里斯“不出意外的话,你真没比我大多少,我生日是59年的,只不过是冬天。”
男孩眨眨眼。
莱姆斯·卢平“那确实,我是59年春天。”
瑞秋·休里斯“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莱姆斯·卢平“卢平——莱姆斯·约翰·卢平。”
瑞秋·休里斯“我可以叫你莱姆斯吗?”
瑞秋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莱姆斯·卢平“当然。”
瑞秋·休里斯“我叫瑞秋·休里斯。”
瑞秋对自己在这场交谈中的积极度和主动度非常惊讶。她从来没有过和一个刚认识的人如此轻松畅快、毫无压力地交谈,并且她发现自己很愿意主动找话题。这一点让她自己也诧异不已。
她感觉自己发掘出了自己身上一项以前从未意识到的潜能。
瑞秋·休里斯“刚才那个戴眼镜,头发乱蓬蓬的男生,还有他旁边那个头发长一点的男生,都是你的朋友?”
莱姆斯·卢平“是的。戴眼镜的叫詹姆·波特。长头发的叫西里斯·布莱克。我想他们的姓你也许都听过吧。”
瑞秋·休里斯“我听过布莱克。世世代代的斯莱特林——他们家的格言是什么来着?“永远纯洁”,是吗?”
莱姆斯笑了起来,眼里闪着俏皮的光。
瑞秋·休里斯“怎么?”
莱姆斯·卢平“你说对了一半——格言是对的。但说来很神奇,我的这位朋友西里斯·布莱克,他是布莱克家唯一一个格兰芬多。”
瑞秋·休里斯“哇哦。”
瑞秋脸上露出一幅惊奇的表情。
瑞秋·休里斯“家族的叛逆者,这我喜欢——我是说,这很酷。”
莱姆斯·卢平“而且他帅得很呢!”
瑞秋·休里斯“是吗?”
莱姆斯·卢平“你不觉得吗?”
瑞秋·休里斯“哦——我刚刚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还没有清晰地看见过正脸。站台上烟雾太浓了,你知道的。”
莱姆斯·卢平“也是。”
莱姆斯耸耸肩。
通过交谈,瑞秋了解到对方是个格兰芬多,他是个混血,他的那位姓波特的朋友是个富二代,那位布莱克非常有女人缘……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瑞秋觉得自己在进行她这辈子持续时间最久也是最轻松的聊天。
莱姆斯·卢平“感觉你很健谈呀。”
莱姆斯突然微笑着对她说,目光里满是温和。
瑞秋·休里斯“啊,是吗?”
瑞秋惊讶地扬起眉毛,怔怔地望着对面一脸真诚的男孩。在确定对方不是反讽之后,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瑞秋·休里斯“谢谢,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
莱姆斯·卢平“和你说话挺放松的。”
莱姆斯诚恳地说。
瑞秋·休里斯“哈哈哈,这太荣幸了,我——”
瑞秋的后半句话被一声愤怒的吼叫淹没了,她和莱姆斯一齐向门外望去。
詹姆·波特“臭烘烘的鼻涕精!你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