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牛奶倒是都喝了,怎么,有什么开心事?”
唐枫林转她的轮椅。
唐小小还行吧,大约我四叔今日该被审讯了。
唐小小我们去看看?
“去那里干嘛?倒胃口。”
拉了拉她身上黑色的外套,入秋了,已有了些凉意。
唐小小唐医生会怕那点血?去添一把火呀。
水至清则无鱼,自古以来掌权者玩的,一直都是制衡的把戏,要破这历久弥坚的平衡,火得烧的够旺。
其实要掌控唐家没那么难,她不需要从头开始,只需打破原本的平衡,让一家独大,想办法掌控它,然后政变夺权。
上层政变要比农民起义成功率高多了。
至于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借刀杀人,就是她的本事了。
唐家这种地方,很难讲情谊,而利益是最容易驱使的东西,也最靠不住。
她这一个月第二次踏足刑堂这个地方,只是受刑和观刑的人,掉换了个位置。
唐家刑堂审讯区,并非民国戏里那种昏暗肮脏,反而有一股后现代未来感。
三面软包的白色墙壁,金属反光的地板,中间只有一个黑色涂漆的电击椅。
正对受刑人的墙,是一面单面镜,光打得很亮。
既能让观刑人看到里面的审讯情况,又能让受刑人看到自己浑身血的样子。
刑讯不仅仅是肉体疼痛,更可怕的是精神折磨。
唐枫林推着怜生,轮椅上的人闭着眼睛,好像在为马上的大战、养精神。
双开门的金属门,缓缓关闭,皮鞋和轮椅滚动的声音,有规律的回荡在,黑暗无人的走廊,背后的自然光透过来,给两人镀了金边,唐小小睁开眼睛,桃眼微抬,宛若神袛。
尽头立着一个人,在巨大的单面镜前,显得有些渺小。
唐小小父亲。
人没有回头。
“你来了。”
唐小小越过这人,直视着面前离她大约七八米远处,浑身是血的人,脸上一道鞭痕,一直蔓延到了他地中海头型,光滑的部分。
横肉翻卷开,鲜红的血混合着乳黄色的脂肪。
原来观刑是这么个感觉。
唐小小是,可有审出什么?
单面玻璃过滤掉了部分光线,发灰的画质,显得有些不真实。
“当然有,你三叔叔,还有你二堂哥,约莫十几人。”
玻璃挡不住声音,撕心裂肺的叫声,传入她耳朵,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唐小小依小小所见,他现在说的一个都不能当真。
“何以见得。”
敢问四叔的妻儿现在在哪里?
“刑堂。”
“斩草当除根,既然抓了,就不可能留把柄。”
唐小小那就对了,能救他妻儿的只有他的同伴
唐小小他要是把他们都供出来,岂不是全没有希望了
唐小小只要他不供出来,他的同伴,就怕他因为妻儿受胁迫,把他们供出来,就会来救她的妻儿。
镜子前的人信步靠近,抚摸宠物毛发一般,揉了揉唐小小半长的头发。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是在胡乱攀咬,帮同伙铲除异己,他供出来的反而可以排除嫌疑。”
唐小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