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拿刀,殿下仔细了脖子。”她说着,冰冷的匕首又往他的脖子边去了些。
“你不想我死,”晞尘低下头低笑,似乎拿这当做一场玩闹,“你想要什么?”
“那就麻烦殿下随我走一趟了。”
她又是一跃,带着晞尘凌空而起,锋利的匕首擦出一丝血迹。
晞尘的眼神落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哑声道,“别去。”
白鹭不管不顾,直直从一个洞里飞进去,晞尘向地面打了个手势,于是门口包围了又一圈人。
说是窗户,其实一半的窗框已经脱落,另一半烧的活动构件早已经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落入地面。
“寒春草还在,有备而来。”
晞尘扫一眼那坚固的构造,又看像了地面上那两个抱在一起的焦壳,一时间哑然。
白鹭松开他,蹲在两个不成人形的“人”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妈?爸?”
晞尘的脚尖刚好踩上一张面目全非的包装,他挪开脚,站在白鹭身后。
“时间不多了,他们随时会冲上来。”
“其实你可以不挟持我的。”
他靠在一侧的墙上,一只手点了点脖子,指尖捻着浅浅的血迹,语调里有刻意留下的回旋之地。
“殿下,杀了我吧。”
晞尘的手指顿在空中,似乎在思索她的意思,然后笑意跟着染上了眼角的泪痣。
“本殿下是你说挟持就挟持,说杀人就杀人的?你把本殿下当什么?”
他低下头看她,外面传来急躁的声音。
晞尘摩挲着下巴,眯眼看着门口,似乎随口一提“也不是不行,报酬嘛,你把那东西带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拿下来。”
“就当做你的生日礼物了。”
他抬脚踩着什么东西,一张定制蛋糕的单子被带进家具的底下。
白鹭站起身,刚躲进暗道,就听到外面晞尘的声音,“人死了,卫长官,随我来清理现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摸索着手腕上的珠子,来不及思考晞尘那句,“本殿下赌你会回来的。”是什么意思。
暗道直通长着寒春草的地方,但路被她封死了。
白鹭瘫在地上,手指冰凉,擦干脸上的泪痕,来到一个地窖。
里面长着寒春草,泛着蓝色的光,郁郁葱葱,不远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蛋糕。
上面的蜡烛不多不少,十七个。
白鹭点了好几次蜡烛,然后拿着刀切下两块,晞尘说的没错,她的手到现在还在颤抖。
那帮人不会放过她的。
她戴上寿星帽,第一次希望自己看不见。
对着虚空,她笑着,小心翼翼道,“爸、妈,我要许愿咯。”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白鹭颤抖着嗓音,握住自己的手,嘴角弯了几次没有弯起来,眼泪却不住地向外蹦。
她吸吸鼻子,在心里默念自己的愿望,然后吹灭蜡烛,看了看四周,“我先吃了。”
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
她一边吃一边擦眼泪,到最后捂着嘴趴在桌子上小声抽泣。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我许的愿望,爸、妈,你们不知道吧,就是你们周末不被晞尘他们抓去搞实验。”
“我跟他说过了,我呢,把妈妈做的甜点分给他,他放你们假期。”
她的手指搭在桌面上,目光涣散着,“可是你们失约了。”
“你们失约了,我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吃蛋糕了。”
白鹭喃喃着,“明年生日我再来,你们可不能走了啊。”
她嚼着巧克力,认真道,“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妈妈再也不会嘲笑我连辫子都扎不好。”
“爸、妈,我会找到凶手,给你们报仇的。”
幽蓝色的寒春花一颤一颤,似乎在回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