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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故事 “一起就好”

我去尼玛的深度友情

她们,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认识的。

 

 那时刚刚立秋,窗外的知了有气无力的呻吟着,再有半个多月,它们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

 温文看了看自己的饭盒,家里人为了让她吃点东西,尽可能把清淡的菜品做的精致一些,但是温文一想到吃完饭时不时的呕吐就感觉没胃口。

 她睡着觉,感觉隐隐约约有点吵,但是她没兴趣关注是不是护士们又来关心对床的帅哥了。

 等温文醒来,她察觉到,旁边空着的床位有了人,她看过去,是一个长头发的女生,长相有几分帅气,不过既然在这,大概也是得了癌症。

 〔……有点羡慕啊…我以前也有头发的…〕

 那个女生正打游戏,温文往游戏界面看去,嗯,技术还不错。

 温文正打算再睡一会,旁边的女生就放下手机,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呐,小姐姐,我叫白绍。”白绍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好像毫不在乎癌症。

 温文愣了一下,犹豫的说:“啊…我叫温文,你好你好。”

 二人年龄差不多,聊了几句就很快熟络起来。

 白绍了解到温文已经在这住了快半年了,温文了解到白绍刚刚确诊癌症,虽然家人决定要积极治疗,但是大家都很清楚,晚期已经没什么康复的可能了。

 或许是年龄相仿,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爱好大部分一样,总之这几天两人相处的很愉快。

 一如往常的一天,白绍去化疗了,温文正在看书,突然病房内涌入了一群人,温文很快明白过来是对床帅哥的家里人,其中有一个小孩看温文桌上摆着很多东西,一言不发,过来就直接拿起来,温文见状也没着急拦,尝试着和小孩沟通,但却没被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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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绍化疗完,浑身难受,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很吵,有哭声,她推门进去,看到一群人拥着温文的病床,中间温文头埋在被子里,肩膀颤抖,看的白绍心里揪的疼,旁边一个小孩也在哭,地上七零八落的都是温文桌子上的东西,很多看得出来已经无法修复了,白绍深知,因为在这住的久了,温文把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搬过来了,看着心里图个安慰,现在,全毁了,怪不得温文哭的那么难受。

 白绍听见旁边围着的那群大人还有人在指责温文,聒噪的责骂声,口口声声说温文小心眼,恶人先告状的说温文把他们家孩子骂哭了。

 “都。给。我。闭。嘴。”白绍扶着墙,强忍着化疗完尚未褪去的呕吐感吼道。

 愤怒,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仿佛自己的珍宝被毫不怜惜的摔在地上还踩上一脚,不可原谅!

 那群人闻声回头望去,白绍原本因为化疗和呕吐而苍白的脸此时变得通红,当然,是因为愤怒。

 白绍刚要过来教训一下这群混蛋,护士长已经闻声赶来。

 “都干什么呢!病房里禁止喧哗!!你们打扰到病人休息了!请出去吧!病人们要休息了!”护士长看着这一片凌乱,气的狠狠跺了一下脚,鞋跟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哒”,瞪了一眼旁边低着头不敢吱声的小护士,这片区域原本是她负责的!

 那几人很快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白绍扶着墙,攥紧了拳头。

 护士长又嘱咐了几句,就带着该化疗了的对床男生出去了,病房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白绍叹了口气,走上前把地上的东西一点点的捡起来,小心的放起来,温文的头还埋在被子里,显然已经不再哭了,是在调整情绪。

 没一会,温文抬起头来,眼角还有点红,她看着白绍,白绍看着她。

 “谢谢。”温文又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

 被温文这么看着,白绍忽然感觉有点热,脖子和脸好像有点发热,她低头挠了挠那已经光秃秃了的头,有点滑溜溜的。

 “啊…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温文终于结束了思考,开口问道。

 “啊?”白绍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生气,她想了想,答到,“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吧。”

 白绍不敢抬头看温文,她心里好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又好像没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头。

 白绍好像听见温文轻轻笑了一声,那种充满愉悦的笑,真奇怪,自己明明没有抬头看,明明那么短暂,那么轻微的一声笑,自己怎么就敢笃定是愉悦的笑呢?白绍感觉脸和脖子更烫了,热的有点喘不过气。

 这天晚上,温文已经睡了,白绍却睡不着,她在思考,自己对温文到底多了什么。其实她明白,她不傻,身为原耽女孩她很清楚这不是同性间的正常友情,不过很奇怪,她并没有感到焦虑,可能因为活不了太久了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白绍问自己。

 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她跟温文就认识了短短一个多星期,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也不太重要。

 一种微妙的情绪缠绕着白绍的心,痒痒的,暖暖的,酸酸甜甜的。

 虽然已经解决了心里的疑问,白绍还是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偷偷拿着白天收起来的温文东西的碎块,小心的粘起来,想要尽可能的还原,就要非常小心,枯燥的活儿白绍干的很耐心。

 转天温文看了看桌上修复完整的物件,那是她被毁坏的东西之一,又看了看旁边病床坐在那里目不斜视认真看书的白绍,笑了笑。

 “认真看书”的白绍,一个字也没看懂,眼睛盯着书页,清楚的感受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温文的笑,嘶…脖子和脸又开始发烫了。

 温文看着白绍通红的脖子和耳朵,没了头发使白绍的“颜色”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此后的一个星期里,每天早上温文的桌子上都会出现一两件被修复好的东西。

 温文和白绍的关系也慢慢变得微妙起来,更加亲近,两个人更加放松,病房里总是嘻嘻哈哈的,至于对床的小哥,也为上次的事道了歉,虽然说并不是他的错。

 白绍的家人时不时来看她,白绍笑嘻嘻的和家里人谈笑,就好像没得癌症,就好像只是来病房“游玩”。

白绍家里人把她的画板带来了,温文才知道白绍喜欢画画,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因为热爱,她的画也基本能做到让人“眼前一亮”。

此后,白绍每天都画画,她专心致志的样子还是很养眼的,看的温文挺舒服……除去白绍画的东西似乎是温文旁边的窗户,对此,白绍给出的解释是在画窗外的树。

 第一天是画树,第二天是远处的楼,第三天是窗台上的花草……总之都是温文身边的……;

 两个人一起打过游戏,游戏前白绍还在想,不知道温文技术怎么样。

 五局之后,白绍:MVP这种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嘻嘻哈哈的,如果不是体检之后医生的话,这病房里的三个孩子大概会有错觉“我们能康复的”。

 根据主治医生的推断,对床小哥还剩三个月,白绍和温文还有半年。

 病房里很安静,但并非被恐惧笼罩,这是三人早就意识到的,并不是不恐惧死亡,只是早早做好了心里准备。

 家里人早就来看过了,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一时半会还是很难接受,三位母亲和白绍的妹妹哭的稀里哗啦,三位父亲眼含热泪,就连温文说“不咋地”的温文哥哥也眼眶发红,哑着嗓子说出了可能这辈子对妹妹说的最温暖的一句话:“那个,你要是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干的事,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完成。”

 这三个十五六的少年少女,如同暴雨中的绿叶,没有到离开的年龄却不得不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大人们无不为这三人的安静懂事感到心疼,却不知,一个大计划在病房里萌生。

 “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内蒙的草原?”白绍抱着本书,以应对可能突然出现的护士长。

 “好主意,我对蒙古包可好奇了,还有烤全羊。”李谷在对床假装打游戏,闻言立刻积极响应。

 “确实确实,而且蒙古的夜空肯定也很美,空气质量那么好。”温文憧憬着从未见过的美丽

 “那可得带两件厚衣服,据说昼夜温差可大了,别冻感冒了。”众所周知,白绍这句话表面是对两个人说的,实际是对一个人说的。

 (李谷:果然,三个人的友谊太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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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谷的离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事情很突然,白绍和温文仍被监护在病房里,看着李谷家人进进出出收拾李谷的遗物。

 几天前还在说想去重庆吃抄手,想去蒙古吃烤全羊,想去柳州吃螺狮粉的李谷,就这样,连封遗书都没来得及写,就被癌细胞带走了生命。

 白绍和温文不约而同的意识到,像她们这种癌症晚期的患者,虽然医生给出了寿命估计,但其实也随时面临着毙命的风险。

 谁都想快活的过完这一辈子,但是没有办法,ta们已经得了绝症,死亡又来的这么快,谁都没办法阻止。

 谁想在病房里结束这一生呢,谁不想寿终正寝呢,但是没有办法。

 白绍突然感觉有点头皮发麻,她看向旁边的温文,那是自己最喜欢的人,自己刚刚喜欢上她,刚刚决定要守护她……

 〔带她走,陪她度过最后的时间!死而无憾!〕

 白绍的内心叫嚣着。

 但是白绍不知道温文看到了李谷的离去后还愿不愿意离开,愿不愿意放弃尽可能延长寿命的机会去和这个认识仅三个月的人“私奔”。

 “白绍”温文开口了。

 “嗯?”白绍很紧张,她不知道温文是不是要提计划取消。

 “咱们走吧,走的远远的,离开这里,”温文笑着说,“相比之下,可能在草原的夜晚冻死还好点。”

 〈咱们走吧,走的远远的〉

 “好”白绍大脑里只剩下这句话,只剩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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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走了,只留了信,信里说不要找她们,她们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个世界。

 她们走了,带着必要的行李,白绍的吉他温文的小提琴,带了第一站上海的路费。

 白天到处走,天黑前找招临时驻场的酒吧赚路费。

 就这样,她们走过上海深圳,香港台湾,吃了重庆的抄手,看了乐山大佛,看了三亚海边的夕阳,看了青海湖的水平如镜。

 双方家里也决定遵从信里所说。

没有人再寻找她们,两个相伴的女孩飞向远方。

听说好像有两个光头乐手在周游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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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温文子,下一站去哪呢?”夕阳下,长椅上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女生笑问旁边戴遮阳帽的女生。

“去哪都好,走到哪算哪吧,只要咱们一起就好。”戴遮阳帽的女生笑的很开心。

 戴牛仔帽的女生不再低头害羞了,红着脸吻了上去。

 〈去哪都无所谓,只要和你一起就好〉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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