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自来熟。

我突然看不顺眼这个年级第五了。

环着手臂靠着墙冷哼一声。

又不是第一，有什么好炫耀的！

高三之前学校都采取着平行班，所以一个班上好的好差的差，只不过碰巧七班两极分化格外明显，上课自然也就是讲给想听的同学听。

反正私立高中，进得来的除了家里条件优越的也就只有冲着优良师资来的特招生。

简单来说，有钱就能进，没钱但成绩好也能进。

所以老师向来管得宽松，拔尖的自是不用督促，吊车尾的多是家里有产业继承，成绩于他们而言不甚重要。

深知这点的我也懒得装样子，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干脆趴在桌上。

睡觉！睡着了就不用听他们两个讲话了。

身旁人好听的声音响起。

齐司礼谢谢。不需要。

李柒染没有回音，估摸着应该是过于尴尬回头听课去了。而我心里郁结的不爽因为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静下心来准备好好补个眠，令人心安的白檀香萦绕在我鼻尖，越来越浓。

微凉的气息充斥在耳边，我的心也随之漏了几拍。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戏谑，此刻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近到能感受到他吐字时的气息，我再无睡意。

齐司礼怎么了，嗯？小自来熟。

刻意咬重音的“小自来熟”让我说不出话。

可恶，我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解释不了当时莫名其妙的不爽所以不打算解释。

干脆抬头和他对视。

学着李柒染的样子眨了眨眼一字一顿地说。

我小 齐 同 学～

结果就是眼前人勾起唇盯着我笑了。

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真的很蛊。

齐司礼嗯。你一小时前说过。

齐司礼所以，你也想帮我讲讲我不会的题了？

我是的，齐司礼同学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我咬字时刻意读重了几个字，然后学着李柒染的样子应道。

我用调笑的语气说完，等着齐司礼像刚才一样拒绝。

没等到“谢谢不需要”，只看见他扬了扬唇。

齐司礼好啊。

？

离谱。

我没当真，左右不过是句玩笑。

我诶，话说，你早上给主任看的什么啊。

我照片吗。

我垂眸看见桌上的笔记本，好奇心又涨了起来。

齐司礼……没什么。

齐司礼脸上闪过丝不自然。

我习惯性轻拉他的衣角晃了晃。

我看一下嘛。

身旁的人久久没有回应。

正当我打算再开口说是开玩笑时，齐司礼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笔记本封角处拿出了那张相片。

相片被冷白色的拇指食指夹着递到我的眼前。

此时我才看清了。

那是一张老旧得有点泛黄的照片。

早上一闪而过的白是相片里那个小孩的头发。

是的，里面是一个笑得牵强的小男孩，金眸白发，一脸的不情愿。

我是，你小时候？

答案显而易见，但因为照片虽然看得出是精心保存着的却仍显得过于老旧的缘故使我不敢肯定。

齐司礼嗯。

齐司礼在旁边应了声。

我眸光一转，相片里的男孩旁边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小女孩，黑色的头发披落及肩，笑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