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旧装
（零）
“没有谁，比我更爱他。”
阴鸷的笑容，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病态的皮肤泛着毫无血色的白，瘦削的双手捧起桌上灰蒙蒙的照片，看得出来，照片的主人很爱护它，几乎每日都要用袖口细心地擦拭，簇新的玻璃框架现如今早已磨损严重。
“这是曾经的我……”少女疯狂的目光看向照片上那个华丽得和她截然不同的人，身边簇拥着各色各样的人，真心夸赞的，虚假奉承的……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这有什么用呢？”少女的情绪突然失控，那个被她悉心呵护的相框被她砸碎在地上，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相框破碎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如同猛兽的怪叫一般恐怖。
“没有用了……”她捡起那张飘落在地上的照片，无力地捡起，照片上的少女美艳绝伦，神采飞扬，华丽且繁复的衣裙彰显着她身份的尊贵，可是，她无法接受过去的她对现在的她的嘲讽，尤其是她现在如此狼狈，如此颓废。
眸光逐渐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冰冷机器一般的目光，少女颤抖着双手，一下一下地撕毁了那张照片。
“小姐，吃点东西吧，别折磨自己了。”
少女惊诧地抬起头，看着侍女担忧的目光，神情再度变化，她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他还会回来吗？”
侍女看着少女瘦削的面颊，漆黑的眼睛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这样的小姐，自己实在无法做到欺骗她。
那么就索性对她说实话，心中的某个声音响起，侍女突然一吓，她当然知道早点让小姐接受现实是好事，可是，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她的心头。
“小姐，他……”她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你快说！”少女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扑在侍女身上，双手似铁钳般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自从那场舞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这样啊……”侍女看着小姐的头低了下去，双手松开了她的手臂，像是要哭的模样，心中暗自庆幸着小姐的反应不是太大，她正想将桌上的粥递给小姐，顺便安慰小姐几句，可是却看见小姐正在抽屉里翻找什么东西。
“小姐，别找啦，吃饭了。”
“小姐？”
侍女的惊叫声被窗外正好响起轰鸣的雷声掩盖，房间里病态的少女早已不知去向，桌上只遗留下一封信。
信纸上只写着一句话：
“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一）
“小姐？”
你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焦急的少女映入你的眼帘。
“你是？”少女焦急的模样有些眼熟，但是你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偶然路过这里，看到你晕倒了，就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少女对你微笑着，看起来十分友好。
你想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差点一头又栽倒下去，幸好那女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你。
“你也太虚弱了吧，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太久没吃饭了……”女孩小心翼翼的将你的消瘦的手臂搭在了她肩膀上：“先去我家里休息会吧。”
女孩的家离这里不远，她一个人居住在这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木屋中。
“有点简陋，你将就着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碗热乎乎的冒着白烟的粥，“快喝了吧。”
看着她双手捧着粥的模样，你似乎能够隐约想到一个人，可是那段有关的记忆，好像断了片的乐章，当流水一般的音符跳过，在那个缺口，似乎遇到了阻碍。
“天色不早了……”女孩随意地感叹了一句，你抬头，看向窗户外落霞已遍天，夕阳正在向着西边缓缓移动。
“啊？”你似乎没反应过来，女孩怎么突然谈论到天色的问题，你喝着手中热乎乎的粥，看着女孩白天还活泼开朗的眉宇间好像染上了忧愁。
“没事，你晚上早点睡吧，不要乱跑了。”女孩似乎不想让你察觉出什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乱跑？”你有些疑惑。
“啊，每天晚上都会有个客人来我家的，他……不太喜欢陌生人。”你看着女孩笑着对你说，而你想从她的神色，言语间找出不对劲的地方，却发现都是徒劳。
“这是钥匙。”女孩将手中的两把钥匙串在一起，递给你。
“为什么是两把？”看着手中黄铜色的钥匙，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还有一把，是用来打开衣柜的。”
你点了点头，手指抚上钥匙上精致的雕花，突然，你摸到了钥匙上似乎有一串凸起的单词，有点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女孩没有察觉出你的小动作，依旧是笑吟吟地看着你。
“对了，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突然开口，女孩显然也没想到，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笑容。
“我叫丽莎。”
（二）
黑夜逐渐吞噬了夕阳的光辉，皎洁的月亮悄然爬上了枝头，将她的清辉洒满人间。
“这个钥匙……不对。”丽莎给你的房间没有灯，也没有一支蜡烛，你只好借着月光将多余的那把钥匙插进衣柜的孔里，但似乎总是对不上。
那么这个钥匙……你将钥匙对着月光，你突然发现两把钥匙有着明显的区别。
“为什么，这个钥匙上会有一个陌生的人名……”你念叨着，把玩着手里的钥匙，钥匙上能依稀辨认出是一个人名，但是你有一部分已经模糊不清。
“小姐！睡了吗？”门外丽莎的声音响起，吓了你一跳，你现在并不相信这个之前救了你的女孩，你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丽莎自言自语的声音：“应该是睡了吧……”
你犹豫了一会，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门，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你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对比丽莎白天时走路的声音，你辨别出这个脚步声不属于丽莎。
“咳咳。”门外的人清了清嗓子，你睁大了双眼，你心里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外面的人不是丽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三）
在一阵心惊胆战之中，你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恍惚之间，你做了一个梦。
你看到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孩四肢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被关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苍白的双手捧着一张被撕碎了有重新粘回去的照片，女孩看着照片，就好像看着她最挚爱的宝贝一样，她痴狂地笑着，似乎一点也不顾自己满是血迹的衣衫。
笑着笑着，那女孩似乎想变戏法似的从手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心脏准备刺下去。
“不要！”你不忍目睹惨剧的发生，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哦？”女孩看向你，目光里似乎多了一丝惊诧，不过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变本加厉的癫狂。
“你，过来……过来呀！”女孩嘴角微微勾起，你装作镇定的样子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在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瞬间，女孩细得像竹竿似的手臂像是突然有无穷大的力气，直接拽住你的衣领，将你拖到她的面前。
“你也想夺走他？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也不可能！你好好看看，这面墙上，都是他为我拍的照片……”你被她揪得喘不过气来，看着女孩望着墙上的目光温柔如水，你只是稍微一挣扎，女孩立马收起温柔地目光，重新看向你的目光中有了杀意。
“我只是想救你……”
“救我？我觉得我这样很好啊，我是他唯一的模特，他的每一张照片里的主人公都会是我。”女孩玩着手中的匕首，似乎下一秒她就会将它刺进你的心脏。
“我允许你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你就给我去死吧。”女孩大笑着，似乎将这当做一种乐趣。
“那个……”你的语调略显迟疑，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是谁？”
“我？我就是你啊！”女孩笑着，手中的匕首却没有向你移动，而是果断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你猛地惊醒，可是你却不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四）
你下意识想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脚，却听到了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你感到一股失去很久的记忆涌入你的脑海，你似乎能够听见梦中那个女孩在你耳边喃喃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了……”
关于女孩在梦中提到的“他”的记忆，第一次出现在了你的脑海中。
他叫约瑟夫，是你疯狂爱恋的对象。
是你盛装出席舞会，只为了和他能够进入同一张相片的爱，是你可以为了他的照片，付出灵魂的那种爱。
曾经被理智填满的心脏随着记忆的恢复逐渐被疯狂所吞噬，仅存的理智只能分辨出如今占据这具躯壳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终于，你似乎放弃了挣扎，明亮的双眸逐渐变得深不见底，失去了它最后的光泽。
“约瑟夫……是你吗？”
（五）
一张照片，飘落在了你的脚边。
你颤抖着手，捡起那张照片，照片上少女瘦弱的身躯被铁链所禁锢，就像向往自由的鸟儿被关进了囚笼。
“这样的爱，是你想要的么？”清冷的男声响起，强行将你的思绪拉回现实。
面前的女孩曾经是多么的耀眼，如今却变得不成人样，那双手紧紧地攥着那张照片，好像照片就是她唯一的救赎。
“你爱我？”你根本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深意，只是听见“爱”这个字眼就以为可以得到他的真心。
“我爱你。”约瑟夫看着你，“但是我无法承受你这份过激的情感，所以我只能用更过激的方式来对你。”
“你爱我就好了呀。”你像个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糖果一样，傻傻地笑着。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约瑟夫看着你一会哭一会笑的模样，心中隐隐约约抽痛了一下，看向你的目光也不再冰冷，女孩纯白的衣衫上满是血迹，蓬乱而干枯的头发再也不见往日的柔顺。
她像个折了翼的天使，约瑟夫想。
天使……吗？
从前有个天使问过他，如果自己不再像现在这样纯洁，他会离开她吗？
他没来得及回答，天使就抱住了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耳边：
“我怎么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呢？”
（六）
“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你睁开眼，记忆中似乎有什么正在苏醒，可是就在看到眼前人的那一瞬间，惊恐和慌乱顿时攫住了你。
“丽莎……不对，不认识你，你走，你不要过来！”在恐惧的驱使下，你漆黑的瞳仁陡然增大，禁锢你双手的铁链被你反抗的动作弄得哐哐作响。
“我不是丽莎，我是你的侍女啊，小姐！”
“我从来没有侍女，我从没享受过真正荣华富贵的生活，怎么会有侍女呢？我不是，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眼前的女孩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样子，反而十分淡定地用手在你眼前晃了晃，接着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继续问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抱紧自己的双肩，慢慢地向后退，女孩并未步步紧逼，反而是在你身后的墙上撕下一张照片，举在你眼前。
“还记得这张吗？”她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素色长裙，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斜倚在窗边，细碎的光斑投射在书页上，温柔恬静的美好景象。
“她好美啊……”你看着那个少女，心中涌起一股无比的酸涩，余光瞥向墙角边的镜子，消瘦的容颜，衣服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这样的自己，哪里配做他的模特呢？
“可是，这张照片，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你的眼神逐渐由羡慕变成绝望，“这里不是只有我的照片么？为什么别人的也会在这里？”
“小姐……”眼前的女孩开始有一丝慌乱，她没有想到现如今的你，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你发疯。
“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他唯一的模特的。”
侍女手足无措地看着痛苦的你，似乎还想对你说什么，可是在你的眼里，再说什么都是辩解。
你狠狠地举起手来，砸向眼前那个碍眼的镜子，如果没了它，或许自己就不会意识到如今自己的状况是有多么糟糕。
鲜血顺着手腕向下，滴落在地上，可你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出去。”
侍女担忧地看着你，却不好违背你的意愿，只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七）
“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
“是的，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约瑟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了的旧书，轻轻地翻开第一页，第一页贴着一张照片。
照片下面有许多密密麻麻排布着的小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那么疯狂，她时常会做一些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我很爱她，可是我清楚如果不离开她，那种占有欲极强的爱情会把我们都毁掉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用相机记录下和她的点点滴滴呢？”约瑟夫喃喃道，手轻柔地抚上泛黄的书页，“相机会记录下她的一切，可是与之相对应的，是她的记忆会随之消失。”
也就是说，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约瑟夫的晦暗不明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房门，他听见了少女先前痛苦地哭喊，第一次，约瑟夫开始怀疑他自己的做法。
（八）
“吱嘎——”
木门被推开，一束刺目的光线照进了阴暗的房间。
“是谁？”轻若幽灵的声音响起，好像这声音的主人毫无生气。
“是我。”
明明是温柔好听的男声，如同春雨一般温柔地声音，可是却像暴雨似的砸在了你耳畔，瞳孔陡然增大，可是背后的人却看不清你的表情。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能感觉到他就站在你的身后。
“转过来，看着我。”
你呆呆的，像个木偶似的转过身，看到的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约瑟夫……”你情绪突然激动，却被约瑟夫按住。
约瑟夫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俯下身子帮你打开了镣铐。
你怔住了，许久，你才缓过神来，可是，为什么他要放了自己呢？难道是……
你似乎被这个想法吓住了，绝望的目光看向地面的镣铐，最终抬头看向约瑟夫的目光里满是祈求。
“约瑟夫……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不是不要我当你的模特了？”
“傻瓜。”约瑟夫嘴角微微一笑，可是在你的眼里，这笑容是多么可怕，可能下一秒，你就会被自己心爱的人拒之门外。
出乎你意料的是，约瑟夫没再说话，而是打横抱起了你，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你有些不适应，不过，随之而来的欣喜还是让你勾住了他的脖子。
（九）
“约瑟夫，你可以一直这样对我吗？”梳妆台前的少女已经洗去满身的污垢，换上了华丽的衣裙，活脱脱一位贵族小姐。
“当然可以……”约瑟夫轻柔地梳着你柔顺的长发，接着轻柔地将一串项链戴在了你的脖子上。
“真好看。”你看着胸前的那颗小小的星星，细致的镶嵌工艺使它看起来熠熠生辉。
你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笑容晃了约瑟夫的神。
“约瑟夫，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你仰起头，直视着约瑟夫。
“很开心吗？”约瑟夫愣了一下，似乎在自问自答般地说：“开心就好。”
你笑着起身，双手环住约瑟夫的腰，似乎在戏耍他一般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只是靠近他的那一瞬间，你看见了他的眼中有一抹愧色一闪而过，仅仅那一刹。
“我们去拍好看的照片吧。”约瑟夫向你伸出手，似乎在发出邀约。
“当然可以。”你毫不犹豫，握住了他的手。
（十）
在快门响起前的那一瞬间，镜头前的少女依旧巧笑嫣然，可是仅仅在下一秒，美丽的少女突然消失不见。
在存有意识的最后一秒，你突然意识到约瑟夫为什么对你改变了态度。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最心爱的人无法接受自己的爱情，反而视之如洪水猛兽，想尽办法躲避。
约瑟夫，你对我就是这样的情感吧……
耀眼的白光刺痛了你的双眼，可是你完全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冰冷的心在最后一秒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既然这样，约瑟夫，就让我成为你最完美的模特吧！
少女偏执的笑容永远定格在相片里，约瑟夫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最后，他才缓缓走向前，拾起那张照片。
“对不起……”
【尾声，也就是番外，注意，番外没有甜与虐之分，本文就是专虐文，只能说，番1虐得更无情一点，番2是有人情味的虐，怎么说呢？我个人喜欢番2。还有一点，读到这里有三种选择，一种是停下，一种是读番1，一种是读番2，两个番外不建议同时看，因为人物性格不一样，容易串戏，当然，你定力好的话当我没说。】
（番外1）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少女托腮，望向窗外，此时已是深夜，可是他，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自从他和她的关系确定下来，他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对自己也一点不上心，只是每天早出晚归，其余时间全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捣鼓着相机和那些照片。
他的房间的门是一直锁着的，今天他不在，那么……
想到这里，少女突然燃起了好奇心，看向他放在储物柜上的钥匙。
我倒要看看，你那房间里究竟有什么！
“咔哒。”房门很轻易地被打开，里头黑漆漆的，少女的背后背后发冷，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早已无路可退。
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下，少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只见得面前的墙壁上挂着精心装裱好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美艳绝伦，仅是一眼，就让少女自愧不如。
他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这个女孩是谁？是他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原因吗？
少女越看越觉得这张照片碍眼极了，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这张照片陪着，比自己和他的关系都亲密，少女的心里阵阵泛酸。
照片中的女孩依旧散发出裂断人眼眶的强烈美感，可是少女却一把扯下相框，划燃了一根火柴。
看着火舌一点点地吞噬那张照片，火焰散发出的灼热的温度却无法让你感到温暖，少女听见背后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你在干什么？”冷冰冰的男声传来，少女的身体僵住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毁掉的，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条生命！”
少女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因为惊惧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就给她陪葬吧。”他蔚蓝的眼眸如同冰冷的泉水，深不见底，无法猜测。
“什，什么？”
我也想让你尝尝，被滚烫的火苗舔舐身体的滋味。
【个人比较偏向番外2，看了番外1，就别看番外2啦。】
（番外2）
“睡呀睡呀……”温柔的女声响起，似乎要把人带入无尽的梦乡。
“约瑟夫……有人说过，你唱歌很好听吗？”
“约瑟夫……你以后能一直帮我梳头发吗？”
“约瑟夫……你以后可以陪我跳舞吗？”
“约瑟夫……为什么今天把我打扮的这么好看啊？”
少女稚嫩的声音充斥着约瑟夫的头脑，约瑟夫再也无法专心工作，站起身，任凭这魂牵梦绕的声音侵占着他的大脑。
墙壁正中挂着的照片，少女乌黑亮丽的头发垂至腰间，璀璨的眼眸如同星辰一般夺目，细腻的肌肤像上好的英国瓷器……即使是照片，也掩饰不住少女惊为天人的容貌。
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样的美好的少女，骨子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疯狂与偏执。
一纸阻隔，彻底隔断了他和她。
“约瑟夫，我想和你跳舞，可是我还不会……”
“约瑟夫，你知道你的头发摸起来有多软吗？如果，天天睡觉的时候可以摸到就更好了。”
“约瑟夫，你照片中的主人公，只能是我。”
是啊，自己确实没有能力再去找别人了，因为别人不是她，也不可能替代她。
约瑟夫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嘲般的微笑，他将相框从墙上取下，摆在了自己的桌上。
今天是你的生日，既然无法在相片里与你共舞，那么就在现实中送给你吧。
约瑟夫幽幽地笑着，似乎一切又回到了那场舞会。
与此同时，约瑟夫的面容在刹那间失了色，裂痕像藤蔓一般爬上了他的眼角。
火焰，是我们的观众……
约瑟夫划燃了一根火柴，他将火柴扔在地上，火苗迅速蔓延，很快，便充斥了整个房间。
约瑟夫微微一笑，优雅地俯下身，朝着虚无的空气行了个绅士礼：“愿意与我共舞吗，小姐？”
他眼眸中尽是温柔，可是他的眼底，却布满绝望的影子。
他轻柔地搂住了幻想之中眼前人的腰肢，伴着清冷的月光，灼热的火光，跳起了浪漫的双人舞。
—完—
by:其儿
202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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