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一出门,江楚逸便坐到了林天佑的身旁。小心翼翼的伸手给他看自己受伤的手腕,一脸委屈的说着,“这是上次受的伤......虽然之前我一直觉着,男人身上有疤才算是真正的男人,但是此刻,这道疤痕,却让我感到异常的不舒服......因为这是不能好好保护你而留下的疤。”江楚逸说着低下了头,一脸的难耐。
林天佑看着那人的模样,心里实在是不好受。江楚逸有多傲他是清楚的,更何况曾经还说过不少大话,此刻却出了这种事儿,想必那孩子心里一时还不可能过得去这道坎了。
只是当他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江楚逸毅然的抬起了头,坚定地开口道,“林天佑,你放心,你那日说的事我此时全记在了心里了,往后必然不会如此目中无人了。以往我想的太过简单,只是将人都当成了战场上的来看待,可是这旷阔的京都,并不是所有人都适用我那一套,就像沈大夫只是仅仅用了最简单的迷药便放倒了我一般......”
“阿逸若是能这般想也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将此事太过放于心上,这事不怪你。”林天佑欣慰的看着那人,他竟然能这么想,说明他真的会改变自己的性子。江楚逸性子直爽并不是不好,只是在这人心险恶的京都之中,要想保全自己,光有武力是不可能的,相对的计谋还是要有些的。否则,最后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楚逸听着林天佑的话,心里却全是方才第一眼见到江晏时的情形。那人没穿外衫,林天佑的床上又明显就是两个人睡过的痕迹......
“昨日夜里,我大哥是在你这睡得吗?”
林天佑不知道江楚逸为何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回应了那人。只是江楚逸的脸却在听到林天佑昨日里醒了之后便一直跟江晏待在一起,晚上两人还是同床而眠的时候,愈发的阴沉。
“阿逸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了?”林天佑说着身子前倾,眼睛盯着江楚逸的脸。似乎想从那人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不过却是无果。
“没怎么......”江楚逸此刻听了林天佑方才说的那些话,心里一阵烦闷。再加上之前林天佑对着江晏的笑,还有两人之间亲昵的动作......江楚逸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样,让自己一见就心情愉悦了。
“方才见你脸色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你身子不舒服了。”
江楚逸看了一眼床上的林天佑,默默的站起了身,看着那人的脸丢下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林天佑正一头雾水呢,不过江楚逸平日里便我行我素惯了,此刻的这番举动倒也是没让那人起疑,只当他是懒得呆着便走了。
于是,当江晏回屋后,见屋里没有江楚逸的影子,便不由得心情大好。
“殿下怎么这么晚回来?”
“方才敬德拿了封书信,说是林老爷给你的,你且看看。”江晏说着,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递给了林天佑。
“我爹?”林天佑疑惑的伸手接过信,林子谦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江晏这的?莫非是楚晟睿说的?当即就拆了信,细细的看了起来。只是当他看完信后,便是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
林天佑抬起头,不安的看向江晏,淡淡的开口道,“我爹说洛平公主自尽了......”林天佑说着声音越发小了,最后见江晏一把夺过自己手里的信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晏一开始听林天佑那么说心里一慌,洛平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也是为数不多的他愿意保护的人,此刻听着她竟然自尽了,当下便乱了心绪。不过好在看完书信后,知道洛平此刻已无性命之忧了,这才松了口气,“洛平未免也太不以大局为重了,堂堂京都的公主,竟然心里不想着国家社稷,一心只惦记着儿女情长,竟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林天佑听到江晏的那句‘上不得台面’的话时,心里顿时一凉。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只是全身的血液都没了温度,此刻呼吸也变得轻了许多,像是一碰就会消失的残影一般。
江晏似乎也注意到林天佑的情绪变化,又因着洛平喜欢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天佑的妹妹林妍,林将军。此时才发觉方才那些话说的有些重了。
“方才我说话没轻没重,天佑不要往心里去。洛平可能只是太依赖宫里的人,又加上年纪小所以不肯联姻,便将林将军当做挡箭牌了。只是这未免也太过小家子气了,都怪我平日里宠惯了她,让她做事这么没分没寸的。”
“殿下不必自责,我相信洛平公主的决定并不仅仅是因为离不开兄长和京都,只是,我并不觉得这些事是什么见不得台面的事儿,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林天佑说着将头低的更低了,实在是不敢去看江晏的眼睛,他怕那人的眼里是自己所接受不了的厌恶与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