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异样,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案子而是林天佑,他不能就这么看着那人死在自己眼下。
“还......还请世子殿下帮江晏将这个东西找个无光的地方烧了。”
楚晟睿一脸震惊的接过江晏递过来的像是个小小的竹筒一般的东西,江晏,堂堂京都太子,何时像现在这般惊慌过?就连说话都微微发着颤。只不过楚晟睿也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麻利的将视线从江晏颤抖的双手还有那张异常阴冷的脸上收了回来,找了个无光无风的地方将东西点燃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是他知道那东西是现在唯一可以帮到他们的东西。毕竟江晏不可能给他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只是他看着眼前的小小竹筒子慢慢燃烧,直到快烧到一半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好奇的朝那东西走近了几步。
只听一声巨响之后,楚晟睿站着的一方天地瞬间被火光照亮如同白昼。只是楚晟睿的耳朵却遭了殃,他倒在地上,伸手捂住两只耳朵,眼睛也因为受不了那强光而闭了起来。
“不知这位公子是如何得到召唤筒的?”
楚晟睿闻声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七个黑衣人定了定神。“你们殿下在后院,你们去找他吧。”话音刚落,就见那几人唰的一下在眼前消失了。楚晟睿此刻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忙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就往后院赶去。
江晏看了一眼回来的楚晟睿,略带歉意的开口道,“方才忘记告诉世子那竹筒点燃后要离得远些,不知世子可有受伤?”江晏看着面前一脸狼狈的楚晟睿,将手上的林天佑交给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死侍,并吩咐那人将林天佑带去自己房里找最好的大夫即刻止血。
那死侍得了令又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架着江楚逸的死侍,便隐去身形退了下去。
“无妨。”楚晟睿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虚浮,只是眼下还有旁人在这处,更何况碍于身份他没办法朝着江晏发火。只能硬生生的憋出个无妨,便没有后音。
“世子不妨先回去歇着,此处就交给江晏来处理就好。”
“嗯。”楚晟睿应了声儿看了一眼唯一一个留了下来的黑衣男子,心知定是江晏吩咐那人护送自己回去。若是平时楚晟睿并不觉得这么点路会怎么样,但是眼下林天佑和江楚逸相继出事,自己的耳朵跟眼睛又在刚刚受了点刺激,此刻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回去怕是难保自身周全,这么想着便默默的接受了江晏的安排让那人跟着自己回去了。
见人都走了,江晏这才朝着那间小小的屋子走去,直觉告诉他他要找的人此刻就在这间屋子里。江晏伸手推开木门,随着吱呀的一声响起,瞬间一股冷气席卷而来。江晏觉得自己仿佛进了阴间一般。
“沈瑶对吧,出来吧。”江晏说着站在屋里,话音刚落方才被自己推开的木门此刻猛地关了起来,江晏稳住身形,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又转过头看向屋内。借着月光江晏环视着这件不大的屋子,里面基本上是空的,就连平时居住要用的桌椅床铺都见不到,想来这处只是一个虚设。怕只是用来引开自己注意的,正想着往前走了几步就见那地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图纹,看起来像是什么阵法。只是越靠近越觉得鼻腔被血腥味占据,这才猛地一回神,看来自己想的没错,那个沈瑶当真是在用活人血画阵准备救活沈筠。
“大人好生厉害,竟然识破了在下的计谋。”
江晏闻声朝着身后看去,那人一袭白衣,修长的头发遮住了一边脸,但是还是看得出来面前那人是个男子。江晏有些疑惑的盯着正朝着自己走来的人,手也不知不觉的扶住了腰间的佩剑。
“大人不必害怕,在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罢了。”那人说着带着惨淡的笑站在了江晏的面前,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听到那人说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江晏瞳孔猛地放大,看向面前那人的眼里更多的是震惊,“你是沈筠?”
“是。”
江晏觉得不对劲,那衙役明明说了沈筠死了的,为什么此刻会站在自己面前?
“大人不必疑惑,真正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师妹。”沈筠满意的看着江晏眼里的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晏说着回过身看着身后已经快完工的阵法,又转过头,此刻这个看似毫无威胁的大夫,却让他觉得危险的紧。
“为什么?”沈筠说着痴狂的大笑了起来,绕过面前的江晏走到那还缺了一个口的阵法前蹲下身咬破了自己的手顺着那缺口处慢慢的画了起来。
“我夫君一心为民,可是他们不仅见死不救还放火烧死了他......这些人都该死,全都该死!”沈筠说着那根画着阵法的手指不由的用力的在地上摩擦着,只是那人就像是感受不到丝毫痛处一般,任由着自己的血肉逐渐模糊。
看着蹲在地上一脸痴狂怨恨的沈筠,江晏不由得眯了眯眼,幽幽的开口道,“林县令身上的蛊毒是沈瑶种的对吧,百姓们有什么义务一定要救他?”
听了江晏的话,沈筠冷笑了一声。只是仍旧低垂着头看着地上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