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何事隐瞒本官?”江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衙役们,十指交叉立于胸前,一双凤眼半眯着隐隐透着冷厉的光。
跪着的衙役们低垂着头,几双眼睛小心翼翼的四处瞟着。扶着地板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江晏见那群人似乎还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便示意身旁的侍从下去将人带了上来。那侍从得了命令,欠身退了下去,不久就带着几个老妇人走了上来。
“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抬起头看看面前的人,若是这般都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
“大人......”那率先抬起头的衙役一见自家老母亲正被人押着,便一时慌了神,正准备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招供出来,却被一旁的那人拦了下来。那人朝着他微微摆了摆头,示意那人不要透露事情的真相。
“你好大的胆子!”江晏说着起身走到那人面前,一脚就将方才阻拦的衙役踹翻在地。那衙役扶着胸正欲起身时,却被江晏的脚重重的踩在了地上,那人蹲下身冷冷的说道,“你若想死本官成全你,但是你若是敢再三阻挠本官查案本官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大人小的不......不敢......”那衙役说着躺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扶上了江晏的鞋,自己的右手被那人踩着此刻正疼得厉害,有看见一旁因为自己挨了打而心疼不已的老母亲,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反正这件事总会被查出来,与其整天胆战心惊的不如此刻便告知了这新上任的县令官,也好过自己兄弟几人受煎熬的好。
江晏看了一眼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男人一张略微英俊的面庞此刻变得扭曲,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脚,淡淡道,“你来说。”
那衙役见江晏将脚从自己身上拿了下去,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重新跪好,这才开口道,“小的兄弟几人并不是有意要欺瞒大人的,实在是迫于压力......那女人说了若是小的们将此事告诉任何人那小的几人连同小的们的家人都不会好过......”
“那女人是谁?”江晏双手环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衙役问道。
“小的不知......不过那人是为了沈大夫来的......”
江晏闻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口道,“那沈大夫现在何处?”
“死......死了......”
“死了?”江晏有些惊讶于那衙役的答案,忙问道,“你不是说那樵夫曾见过沈大夫?”
“黑灯瞎火的人脸都看不清又怎么会认得那人就是沈大夫?那樵夫怕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的句句属实。”那衙役说着还怕江晏不信自己,离开激动的发着誓道,“小的今日所言若有一个字有假欺瞒大人的,定让小的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那你可有见过那沈大夫的尸体?”
听完江晏的问话,那衙役默默的点了点头。
“外头那些百姓们闭口不提林县令的事儿是不是也是你们交代的?”
“是......不过是那女人说的,让我们这么跟百姓们说,不然出了事上头查了下来她也保不了我们......”
“朝廷命官死于百姓之手你觉得上头不会下来查?所以,若不是那丰泽河决堤了你们就不打算上报是吧?”江晏说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衙役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因为想要活命而期满君主。实在是让江晏心里气急,若是以后自己当了王,是不是也会有如此贪生怕死之徒成为领着国家俸禄的挂名人员?
那衙役不敢再说什么了,江晏那话说的很明白了。此刻就算是他们都交代清楚了只怕那人也不会放过自己这几人了,不过错在他们,他们此刻想明白了,便心领神会的受了下来。过了会儿见江晏不出声了,那衙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般补充道,“前几日那女人来找过小的们,让我们把去荆州的路堵起来。”
“为何?”江晏闻言皱了皱眉,‘堵路?那女人为何要堵路?’。
“小的不知,那个女人将沈大夫的尸体带走了之后丰泽县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失了,其实......其实小的们一直都在怀疑那些人都是那个女人弄走的。”
江晏听着那衙役的话,重重的吐了口气不再说话。而是坐回了位置上,若是没猜错那衙役口中的女人定是那沈瑶无疑了,只是既然沈筠已经死了为什么那人要带走尸体?如果真如那衙役所言丰泽县的人口走失一案真的与那沈瑶有关,那么那人定是需要这些男子替自己做些什么,可是,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