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罢,全场掌声四起,知子赶紧拿着花上前,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最后莞尔一笑的收下她的花,拥抱着她。见此状,大家开始在下面起哄,吹哨。
之前开他们玩笑的大爷在下面乐此不疲的说着“亲一个”“亲一个”,于是全体起哄。然而这些对知子来说完全不为所动,拥抱了一下就放开程砚下‘台’了。
这场活动对他们来说是快乐的,对知子来说也是一次很特别的体验,毕竟是第一次在外面,而且还是在医院过年。
但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再加上他们都是病人,无法晚睡,不到十点半,活动就结束。护士将他们带回了房间休息,知子和程砚等一些人就留下来收拾场地。
随着时间的推晚,夜晚的寒露也在逐渐加重。
本来知子想着收拾完在亭子坐一会的,结果被程砚崔回了办公室坐着。
“程哥,你今晚守夜吗?”
“我定是要守的,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我可以在接近十二点时叫醒你。”
“不不不,那多没意思。”
“虽然零点时没有烟花爆竹相伴,但还是想坚持坚持。程哥,你一定要陪我聊天到十二点,不能让我不知不觉的睡了,每次一到这种特殊时节,我就特别容易发困和睡着。有一次,我明明想着坚持坚持的,但是刚上床翻了几下就莫名其妙睡着了,而且还睡的一脸舒服,最后在鞭炮声中醒来,才知道自己又守夜失败了。你说我怎么关键时刻就老掉链子呢?难道是上天看不出我对守夜的虔诚之心吗?还是我定力不好?”
“还有,你说现在过年不能放烟花,也不能放鞭炮,多无聊呀!再加上现在手机这么普及,大家都在玩手机过年,虽然也是挺有乐趣的,但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的,跟着伙伴到处乱串,玩着仙女棒,点着孔明灯,那叫一个开心。可现在我连去小卖部买仙女棒的勇气都没有。”
“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了偷吃零食有多拼吗?我和我朋友去小卖部买辣条,然后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偷吃,于是就躲到一个废弃的猪圈里去偷吃,我们还吃的津津有味。我们也总喜欢在晚上爬到墙上去看漫天的星星,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以上,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废了,竟然恐高到不行,才两层楼高就不敢往下望,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废了呢?”
知子趴在桌子上,嘴巴不停的吧啦着,明明说好的聊天,最后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独秀。程砚手撑着头滋滋有味的听着她的自述。半时,程砚给她倒了杯水。
知子讲了好长时间,最后是因为口渴了才停下来喝水。她瞟了程砚一眼,见程砚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好像讲多了。
“对不起呀!我光顾着说自己,都没让你说一句话。”
“没有,听你说这些,我觉得是件享受的事,谢谢你同我分享这些。”
“嘻嘻。”知子不好意思的笑了。
“离零点还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要干嘛呢?要不程哥你唱歌给我听呗。”知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对于程砚唱歌,知子总觉得没有听够。
“下次再唱给你听,现在大家都睡了。”
“好勒,一言为定,拉钩。”这是小时候一种约定的仪式,每次跟别人约定一件事,知子总会下意识的伸出小拇指同对方拉钩。
程砚用小拇指钩住知子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猪,盖章。”知子大拇指抵着程砚的大拇指,仪式完毕。
时间滴答滴的走着,知子趴在桌子上盯着墙上的钟,看着它走过一圈又一圈,知子忘了她也曾如此做过,最后的结果就是呼呼大睡。果不其然,她看着看着就又睡着了,终究还是不适合守夜的人。
程砚在秒针指向九时本打算叫她起来的,但看她睡的深便不忍心叫醒她。他起身走到知子旁边,一把将她小心抱起,放到沙发上,拿抱枕给她垫着头,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此时十二点整,知子的电话响了。
程砚看了一眼打来的人,将手机调为了静音,放在了一边。
他半蹲着下来看着熟睡的知子,伸手为她佛去脸上的碎发,低头在知子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一系列动作,程砚反应过来时顿时一怔,有点被自己的行为给吓到。他匆匆忙忙跑到洗手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一把水,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又回想起刚刚的行为。
他,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