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在学校的一上午顾湘都在想昨晚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尹悠悠似乎注意到了。
烈日当空，蝉鸣声不绝，食堂里也因此闷热了几分。尹悠悠向顾湘走过去，一边吃饭一边噎着说
“怎么啦？”
“......”
她没有说话，埋头吃饭。
顿了很久，说
“脏了。”
接着，她起身要离开，藏蓝色百褶裙有一块深了几分，尹悠悠看着似乎察觉到了不对。
大声喊住
“顾湘！”
她没理，坐在前面的林清一握住她的手腕，抬眼间看见了。
他瞬间慌了，饭也没吃，拉着她就跑到了餐厅角落。
“你...你来...”
“什么？”
“你来例假了。”
“……”
她更觉得羞耻丢人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太阳晒得她眼睛亮晶晶的。她转身要走，林清一再次拉住她，看着周围没人，便温柔的说
“等着，别动。”
说完，他便跑掉了。
过了很久，午休大概快要结束了，林清一气喘吁吁跑来，兜里鼓鼓囊囊的，但又立马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黑塑料袋。
他什么也没说，顾湘打开看了一眼，花色的，纯色的，大的，小的，什么样的都有，他似乎把整个学校的女生的都借来了。
“你要是觉得没面子，就在班里坐着。”
“谢谢。”
顾湘一下子变了腔，哽咽这，眼泪一直含在眼眶里。
“怎么又哭？”
林清一刚想用手擦，可又收回去，从兜里拿出一个绣花手绢。很精致，薄荷绿色的绸缎，右下角绣着荷花，背面还有个字——清
她缓缓接过，再次抬眼，林清一却不见人影。
下午放学，她在学校门口等着林清一，一群高三的混混在柳树下猥琐地看了顾湘很久，他们轻悄走过。
“学妹。”
“我请你吃饭啊，学长请你吃大餐啊。”
“哈哈哈哈...”
身后的两个附和着。
顾湘没回应，只是继续盯着前厅。
他们的态度变了许多，有些不耐烦地呵斥着
“别不识好歹。”
“嗯哼。”
“那你是哪个歹？怎么不认识。”
男人眉头拧成疙瘩，向她出拳，却被林清一拦下。
“学校可是有监控的。”
“英雄救美是吧！有你好日子过的。”
说完，他们便跑了。
“如果我没来你就要挨揍？”
她心里默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会的。
“嗯哼。”
林清一嗓音低下去，音量提高了几分，说
“傻不傻？”
顾湘只是浅浅笑了笑。
回家后，顾湘没吃饭，回到了房间。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面色潮红，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怎的，心跳也变快。
她没有像往日一样询问任何人，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因为她知道，她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
顾湘做到书桌前，轻点台灯，夜深，整个房间只有写字的“沙沙”声。
她顿了很久，又写了许久后便休息了。
昏黄的月光撒在桌上，那本未合的日记本静躺在书桌上，少女的字与这到处外卖网络的年代格外不同。字体细长干净，顿笔利落干脆，起笔收笔都恰到好处。
细腻洁白的纸上写着：
在他面前似乎可以放松，为什么总会想起他。
200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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