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宠溺的笑了笑,“这孩子,就是不怕事大。”
紧接着双眼一闭,手上青筋若隐若现,他动用着灵力,只是刹那间,轰地一声便解开了夜言念的冻结术。
掌门拍拍手,“言念,这出场我喜欢。”
夜言念嘴角抽了抽。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用扩音术道:“接下来就请各位长老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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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风林
这本是阳光明媚,旭日东升的日子,却硬生生地被夜言念变成了银装素裹的冬天。惹得人又惊奇又紧张。
所幸这竹风林有流光结界护着才免去了被冻结的危险,不然这可能就要变成“冰风林”了。
远处的脚步声渐渐放大,一位黑衣女子映入眼帘:她手拿一把扇子,悠哉悠哉地扇了起来,这扇子可不是普通的木扇,它呈暗红色,在这冰天雪地中简直就是那鲜艳的一抹红。
她左手握着一壶酒,倒是颇有女侠风范,雪地里一抹黑色的身影格格不入。
今日是她出关的第一天,眼神里尽是懵懂与好奇,几百年前的事早就抛之脑后,现下玩乐最重要。
“啊嚏!”她揉揉自己冻红的鼻子,不禁感叹,“今儿个怎么这么冷?难道是我看错太阳公公的出勤日期了?”
女子边说边裹紧了暖绒绒的外袍,一阵暖流蔓延到整个身子,她吸了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终于走出了这竹风林,她一脚踏出了结界。
这外袍可真是没白穿啊,果然,一出来就有一阵寒风袭过,卷起了她的外袍,寒风凛冽,女子打了个哆嗦,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看来得给太阳公公加薪了……
一袭黑衣如同一朵黑色的花朵,绽放在这漫天雪地中,外袍翻飞,像一朵泼墨绝美的花。
路过的弟子只觉得女子这外袍实在是有些长,但是远看却让人陶醉,这是哪家的女侠出来闯荡江湖了?
女子嘴角的笑意更甚,不知是谴责还是感叹:“太阳公公果然是请假了,冷得我心里直发颤。”
只见女子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纤纤玉指抖了抖瓶子,一颗驱寒丹便滑落到她的嘴里。
这女子打小肠胃就不好,受不得寒,这漫天雪地的,看得她都头皮发麻。
右手一挥,结界罩像一轮金色的光一般笼罩在身上,她淡淡一笑,朝着召灵台走去。
这一路上可真是不冷清,众多向召灵台走去的弟子像是一条长龙,见是黑衣女子来了,他们赶忙拱手:“问辰景长老!”
白辰景收起手中的扇子,灵动的眸子里尽是调皮,她的尾音甚是好听:“哈哈,好啊。”
一路上大家纷纷说笑着,本以为可以融化些寒冷,可谁成想越往那边走越冷,竟然还看到了刚刚融化的冰,简直就像一个冰窟一样,冻得人心底直发颤。
白辰景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她赶忙低头看向壶中的酒,顿时心下一沉。
白辰景:“!!!”
冻住了,那可是出门刚热好的酒啊。啊这……
白辰景表面风轻云淡地和旁边的弟子说着话,内心却不知咒骂了多少遍那个会冻结术的倭瓜。
施什么冻结术啊,还嫌人死得不够多是不是。要是让我看见那个施法的挨千刀,老娘他吗的一定要亲手砍死他。
就这么来到了召灵台,白辰景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三位长老,他们正在以二比一的形式静待开战。神色极为严肃。
白辰景漫不经心地看着,忽然眼神定格在了某一处——夜言念如同仙子般安静地坐在那里,美眸轻垂,她身边还坐着两位长老,他们还在激烈地争论着。
木长老“怨恨”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儿,心中有些憋闷:“你不是嫌弃我吗?还非要坐我这儿?”
土长老有些心虚:“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你以为我愿意坐你这儿啊!”
木长老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他:“你也知道啊土包子,夜言念这家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不对口抽死我怎么办,你给我掘坟啊?”
土长老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屑与嫌弃:“老木头,你要是被抽死了那夜言念可真是为民除害了一回。”
夜言念自然是听到了,一丝失落闪过眼底。这冷艳美人的称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夜言念就是夜言念没过两秒钟,神色便很快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冷峻。
一直看着夜言念的白辰景心里一揪,怎么能让这美人儿失落呢,这两位长老也真是该去治治眼睛了,放着这么美的人不管,倒是两个土不是土木不是木的人搅和在一起了。
她携起扇子立刻飞奔过去,坐在夜言念身旁:“我来!我和她一组!”
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
两位长老定眼一看,这不是制毒圣手白辰景?那个曾经被前掌门关在竹风林里几年不肯放出来。
四人身后的掌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着,嘿嘿,看来这俩有戏啊。
夜言念如同蝶翼的睫毛微微一颤,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白辰景,这……这女子还挺好看。不料对方也在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夜言念有些别扭地转过头,耳根却渐渐地红了,心跳也不由自主得加快了几分。
第一次有人愿意站自己这边,真是大开眼界。
夜言念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辰景,语气却有些冰冷:“辰景长老您怎么有兴趣来召灵台了,您不是醉心于制毒么,这种小小的召灵台应该不能满足您吧。”
说罢,嘴角竟然勾了起来。
夜言念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被狗吃了。
白辰景怔住,耳边回荡着夜言念方才所调侃的话,一时竟忘了怎么回答。
见她没说话,夜言念又看了一眼白辰景,瞥过来时那一双桃花眼是极其诱人,美眸中有着朋友般的温暖和一些陌生,眼角四周略带红晕,睫毛狭长,眼尾稍向上翘,瞳仁常往上面作斜视,黑白并不分明,但眼神似醉非醉,把白辰景迷得神魂颠倒。
白辰景这下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了,完蛋。她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平复了自己那有些不健康的想法与幼小的心灵。
她掩饰得极好,幽默又不失风趣的语调同样也在勾着夜言念的心:“言念,不要这么冷酷嘛…阿……阿嚏…!我也就是来凑个热闹罢了,何况是跟一位绝色佳人当伴侣,我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一出口白辰景便后悔了,完了,我这挨千刀的嘴
掌门吐掉粘在门牙上的瓜子皮,大手一挥:“各位长老都到齐了,那么,接下来开始吧。”
“呼!”还未等人们反应过来,白辰景的身边有一阵冷风刮过,夜言念率先闪了过去,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木长老的盾便清晰地发出一声“铮!”
白辰景看清这夜言念硬生生地把木长老劈进了土里,动弹不得,这威力也太……可怕了吧,果然,美丽的玫瑰都是带刺的,我收回出门时的想法。
白辰景打了一个寒颤,方才旁边夜言念落脚的地方生出一圈冰凌,白辰景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雾,即刻冻成了冰渣渣,掉了下去。
白辰景扶额。
内心却是有一万匹**马奔过,我好歹是你的队友啊喂,对我温柔一点不好吗!
夜言念方才看了一眼白辰景,心中嗤笑一声,却一不留神被土长老弄了个偷袭,土长老手中的两把弯刀都注入了灵力,散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土金色来。
在阳光下,额……不是,在通过冰凌反射中产生了巨大的光芒。
这光好刺眼,完全看不清……
白辰景心中一惊,脚下本能一闪,她呼了口气,算是躲过了吧?
待光芒渐渐散去,白辰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白衣女子飞到自己身旁帮自己拦下了一击。要不是她拦着……自己的小命都估计要交代在那儿了。
刹那间,夜言念又一次以闪电般地速度挑起那两把弯刀,往自己的凌雪剑下令,此剑迅速变长,她手一挥,剑一出,直接抽在了土长老圆滚滚的肚子上。
土长老哎呦地哀嚎一声,摔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不禁纷纷拍手叫好:“好!这招妙!好久都没出新花样了!”
那位倾慕于夜言念的小青年:“啊啊啊!好帅啊!”激动中竟口无遮拦:“我爱你!你好帅啊,夜言念!”
众人,四位长老,掌门:“……”
掌门差点连瓜子都磕不稳了,他瞪了那个小青年一眼,真是个不怕死的娃儿,略微尴尬地宣布了结果:“此赛夜言念白辰景胜!但是你们不要自傲,这两位长老年纪大了,上战场固然也不容易,你们切不可忘记门派的规矩!”
白辰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两位长老,切,庸俗。
就这?就这?一个时辰都没到,恐怕连半柱香也没有到吧?就这么撩撩草草地结束了?
我打了个寂寞啊!
“你就这么弱?”耳畔传来冰冷的女声,白辰景吓了一跳。
白辰景一惊,打了个寒颤,“阿…阿嚏!”
她裹紧了外袍,边看着身旁的美人边解释道:“不是,我没有看清……”
想来想去,解释就是掩饰,干脆直接打了一个哈哈敷衍了过去。想起她也算帮了自己一把也就算了吧。
“言念,看在你今天救了我‘一命’的份儿上,我领你去山下转转怎么样?那儿的风景可美啦。”
还没等夜言念反应过来,白辰景直接拉起她的手,二话不说就跑。
主要是自己在召灵台上不仅没打,还差点被别人打,这就他吗离谱,本尊的名声何在,可是继续留在那儿也不是个办法。
白辰景转念一想,诶诶,自己怎么还拉着夜言念呢?完,这下不被打死也得被冰死了。
夜言念就这么被她拉着跑到了山下,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到了小镇,似是感觉不妥,她条件反射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白辰景心中一空,她转过头来尴尬地笑了笑:“啊,原来你不愿意被牵着啊,对不起呀言念,哈哈。”
夜言念未回答,这使氛围不禁更加尴尬了,白辰景转移了话题,她指着一处别样的建筑道:“看,那里,‘醉生梦死’楼,那儿的酒可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酒呢。”
嘴上虽这么说,其实背后已经出了一身汗。
夜言念无奈,只得跟着她走,自己真是一点酒量都没有,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