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带走了两个健健康康的小少爷,带回来两个受伤的小可怜。
金夫人一时没能接受,把金光善赶出去了。
“夫人?”
“我看看。”金夫人摸摸这个的头,又摸摸那个的手臂,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金光善这个没用的,坐长辈的不挑起大梁,还要小辈救命!”
“娘,父亲也只是没反应过来……”
“我看他这辈子都反应不过来了!”
“阿娘,我……”金子轩颇为忐忑地开口。
“我已经知道了。”金夫人料到他要说什么了,看向魏无羡,温柔道,“既然子轩已经对外宣布了,那你就是我的义子,是这金鳞台的公子。”
“金夫人……”
“好孩子,你这次做得好。哪怕温宗主有试探之意,你和子轩也没做错。”
她的子轩是世家之子,自然应该有骨气,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准反击不成?为何要忍气吞声,平白受伤?
至于魏无羡,他愿意出手救金光善,证明他心里有金家,她这些年没有养出一个白眼狼。
“温家势大,正因如此,不能,也不屑于因为两个小辈为难金家。”再说了,金家这些年送金银珠宝,送美人,还不够窝囊吗?温家收了好处,也不该先对金家出手。】
魏无羡眨眨眼,真心为水幕中的魏无羡庆幸了一下。
聂明玦紧皱眉头,“金家一直在给温家送金银财宝?”
金光善摆摆手,“聂宗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是什么道理!温家欺压百家,你倒好,非但不抵抗,还主动送去财物?”
“抵抗?”金光善轻嗤一声,“抵抗是个什么下场,聂宗主不知道吗?”
这是在指他父亲不得善终了。
“金叔叔这是何意?”在聂明玦拔刀前,聂怀桑开口了,“先父与您曾是同窗,又位列宗主,虽说他去得早,但想来您也不是冷心冷肺不念旧情的人,还是会顾念着他的吧?”
先是主动将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位子上,又挖了个坑,金光善在心里骂了几声,笑道:“当然当然。”
蓝启仁看了只觉得造化弄人。当年他们一起在云深不知处求学,尚且都是满心热血的少年人,金光善也不是如此势利,是什么将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浑浊的眸子扫过几个小辈,但愿他们不要走了前人的老路吧。
【金夫人安抚了两个孩子,便等下人来通报。
“夫人,虞夫人来了。”
果然!
“江小姐来了吗?”
“没有,只带了金珠银珠。”
这是气愤极了,连个理由都不想找了。
金夫人让人把她们带进来。
虞夫人身着紫衣,带着紫电的手紧握成拳,似乎蓄势待发。
这是来金鳞台兴师问罪的?
“紫鸢……”
“魏无羡是怎么回事?”虞紫鸢没有废话,直切主题。
金夫人端着笑容,给她吩咐人倒茶,“魏无羡怎么了?那孩子,惹你生气了?”
“你不知道他是藏色散人之子吗?”虞紫鸢面色霜寒。
“我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虞紫鸢一拍桌子,站起来,问道,“怎么,某某散人是和金光善也有关系吗?你就上赶着给人养孩子?”
“紫鸢,你怎么这么说话?魏无羡儿时救了子轩,算得是金鳞台的恩人……”
“什么恩人,不过是一家仆之子。你看他在清谈会的表现,嚣张放肆,还让嫡亲的金公子置身险境。哪里有半点家仆的样子!”
“他是我义子,他是家仆,我是什么?”金夫人脸上已经没有笑意了。
“义子?”虞紫鸢冷笑,“不过是个惹祸的家仆之子,这次得罪了温若寒,指不定会怎么拖累金家。”
“所以,为了不拖累江家,你就置身事外?哪怕与凶兽打斗的还有你闺中密友的儿子?”金夫人看着虞紫鸢,冷漠的眼神让她发寒。
也许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吧?
“好了,紫鸢,你这次来金鳞台,怎么也不把厌离带上?厌离和子轩已经有许久未见了。”
“……来的匆忙,忘了。”虞紫鸢冷静下来,自认没什么错,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一抹愧疚来的荒唐。
金夫人言笑晏晏地送走虞紫鸢,待再也看不见很,才冷下脸。
将来要嫁入金鳞台的是你女儿,虞紫鸢,你真要是识相点,可千万惹恼了我。】
金光善有些头疼,这两个女人他都见识过,吵起来可是不得了。
不过虞紫鸢没什么大反应,让人奇怪。
“哼,这个婚约废的好啊,免得我家阿离在金家硬生生蹉跎了!”
江厌离手里的帕子揉了又揉,心里有些酸痛。
她从小就与金子轩定下了婚约,心里也一直将他当做未来夫君。如今先是退了婚约,阿娘又和金夫人交恶,怕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那他又能如何呢?
等着阿娘再选个世家子弟,等着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