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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离同人:四季

李宁玉刚从会议室开完议事会,拿着笔记本走到电机房。

“跟大家说一下议事会上我们处最近需要注意的事情……”李宁玉顺着记事本一条一条复述着,“大致来看就这么多,现在局势紧张,日本鬼子刚打出家门口,其他势力就又嚣张起来了,大家最近都机灵点,知道吗”

“知道了”

李宁玉点点头,合上记事本,望向张离的位置“张离,你来一下”

张离顿了顿笔,“诶”合上本子,将放在肩上的耳机挂回电台边。

走到房外,外边的知了叫的欢,跟树上的喜鹊一唱一和的,  处里听的人人都要议论一番,夏日的风闷闷的,像藏了什么小秘密,可又把外边的杨树吹得沙沙响,这小秘密也快要藏不住了。

李宁玉停了脚步,“最近处里的电报多,一个部门应付不过来,组织要开一个电讯二处,处长由你担任,毕竟在外闯荡过,资历比较深,也有主见。你的新办公室就在我的对面,可以收拾搬一下了,有什么事就来对面找我,人手组织会给你安排,不用担心”从记事本里抽出几张纸来交给张离,是张离的处长任命书,“任命书我已经给你拿来了”

“谢谢,麻烦处长跑一趟。那我准备一下,就搬过去。”说罢便想回电机房收拾,却被李宁玉顺手抓住了。

“还没说完呢,急什么”李宁玉笑笑,“最想听的东西不听啦”

张离蹙了眉,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这番话撩拨着张离的心弦。这就像你期待许久想要的礼物,尽管大概知道了礼物的原貌却又不敢说出来求个证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送礼人,渴望她早点把这份大礼拆开。

“组织让我通知你,明天陈山同志就要从重庆到上海了,让你准备好,明天去接应一下,处里明天放你一天假哈”李宁玉对张离眨了眨眼,或许是听到这个消息太过高兴的缘故,张离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李宁玉见张离没有反应,伸手点了点张离的脑门。

张离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好的”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李科长了,叫我宁玉吧。”说罢便挥手回了办公室,只剩下张离留在原地,依旧沉溺在突然浮现的喜悦中。

忙完新任务时太阳已经准备落下了,延安的日落是金黄色的,房屋都被镶了金边。回到小巷便看见有两个小姑娘在自家门口蹲着,走进一看是李宁玉家抱养的姑娘顾延和顾安,“你们这两小丫头,蹲在姨家门口干啥呀”,张离将包揽到身后,在家门口跟她们蹲在一起。

这一幕被刚到巷口的钱时英看在眼里,一时哭笑不得,一扇木门,门前蹲了三个丫头。晚风途经这片金黄色的大地,张离的头发被吹的一翘一翘,几缕碎发轻吻着张离的脸颊。

年长些的顾延先发了话,“我跟安安在巷子里头扔沙包,一不留神把沙包扔进姨家小院里了”,顾安起身挽了挽张离的碎发,奶声奶气道“我跟姐姐本来打算顺着栏杆爬进去拿出来的,可是娘说了不能私闯民宅,所以我和姐姐就蹲在门口等姨回来。”

“不愧是李宁玉和顾晓梦看上的孩子,年纪小却礼数周全。”钱时英的声音在张离身边响起。

张离起身笑笑“我们中国以后的孩子都会这样的”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外院的门,“去拿吧。”

顾延和顾安拢了拢辫子,跑进院子找沙包去了。

张离插着口袋,看着院子里寻找的孩子。

“陈山明天就回来了,他看见你,知道你还活着,他一点会很开心的。”

张离愣了几秒,“陈山他,不知道我还活着吗”

不可置信的看着钱时英。

只是震惊,没想到猛将堂可以将消息封的这么死,连自己人都不告诉。她心疼陈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重庆,独自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假象中。

“他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在重庆好好治疗的,爬都要爬到延安来。”钱时英调侃道,从兜里拿出接待令,“明天你见到他们,就把接待令给领队的,对上暗号,对方知道你身份后,就会让陈山跟你走的。”

一阵哄闹声,“姨,我们找到了”顾安拿着沙包给张离看,肉嘟嘟的脸蛋上附了一层泥土。

“找到了就跟姐姐快回家吧,惹了一脸土,快让你娘洗洗。”

两姑娘摸了摸脸便往家跑去,跑到一半顾安却折回来,“姨,你留长发真好看。”说完就跑回了家。

张离被顾安的软糯模样暖化了心,如若自己的女儿也像这般可爱,那她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母亲了。

钱时英跟张离道了再见后,东滨路11号回到了寂静的夜晚。摇椅被张离托人修好了,刷上了新漆,在风的作用下一摇一摇的。张离洗了布,将摇椅擦了一遍,一点一点拖回了里间。

张离天不亮就起来了,从衣柜底部拿出从上海随行的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顶灰棕色圆顶礼帽,陈山看见了一定会认出来。

张离整理了一下衣物,从书架上拿起接待令出发了。

陈山和护卫队到达延安时正赶上高峰期,火车站人满为患,队伍顺着人缝勉强找到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等待着信中说的接待员。

陈山手上把弄着一个小红袋,袋子里装着张离的那缕黑发。领队的叫刘吉,靠着柱子跟陈山聊天,“你这红袋子装着啥呢,这一路上一直拿着没见你放下过。”

“这是我爱人留给我的念想。”

张离听见这句话时,顿时便定在了原地,风突然大了起来,张离的眼睛好几次被吹进了头发,红了边框。

“先生”张离朝他们轻轻唤了一声,陈山僵在原地,倒是刘吉警惕了起来。“下雨了,我可以向您借一把伞吗?”张离克制着自己的哽咽,快溢出的泪水被她用帽檐吸去,带着温和的双眸说出暗号看向他们。

“姑娘说笑了,现在阳光正好,哪有下雨呢。”

“是吗。”

张离用余光看着陈山颤抖的背影,她看不见陈山的眼睛,但她知道陈山眼中一定是初见她时的模样。她牵不到陈山的手,但她知道陈山的手一定握着她的头发发抖。她拥不进陈山的怀中,但她知道陈山一定比她自己更渴望这个拥抱的到来。

“真可惜啊,雨都停了,我却还没从雨中走出来。”张离颤抖着指向陈山“刘吉先生,您可以把我心里的伞还给我吗”

护卫队登上了最后一班火车。

陈山看着张离,她很好,明明是好消息,看到却还是忍不住想哭。站在他面前的是张离,不管怎么看都是她,陈山站了好久好久,想起了好多事,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陈山轻轻拥住张离,手环上她的腰。

“张离。”这是陈山一喊便心颤的名字。

“带我回家吧,我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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