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血的味道

到了地牢，刚一走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腐气便扑鼻而来。门口的守卫见到齐炎连忙拱手行礼。

万能龙套“陛下。”

翻看着昨夜递交的供词，拢共二十七人，死了十七个，还剩十个，交出的供词竟然全部一致。

齐炎不由冷笑。

齐焱“仇烟织，你差事办的越来越好了。”

对于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沈青梧早已习惯，只是小心地提起裙摆，淡淡地对守卫说道。

沈青梧“把人提出来。”

守卫有些犹豫，他们凭什么要听从一个无官无职的小女子的差遣？但看到齐炎阴厉的眼神，还是忙不迭地照办了。

万能龙套“是。”

人早已憔悴不堪，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一见到沈青梧，原本浑浊的眼睛充满了笑意。

只见他不停的摇着头，喉咙里发出撕扯的僵硬声音。

万能龙套“呦，上刑不管用，开始美人计了？只是，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不知能挨过几轮呢？”

沈青梧毫无波澜，浅淡的眼神示意，守卫连忙将人绑在了木板上。那人被绑住之后，放出的话语那是更加污秽不堪。

沈青梧“瞧不起女子，那你必将殒命于女子之手。”

沈青梧从一旁的刑具之中挑了个带倒刺的刀，走到那人的身旁。

沈青梧丝毫不给那人说费话的机会，锋利的刀尖刺入那人的锁骨之处，半把刀都刺了进去，眼睛也不眨的，干净利落的刺了进去。

沈青梧“说不说？”

而后还狠狠的转了转，只听见那人的惨叫声一阵比一阵大。

沈青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青梧的声音冷漠至极，透着阴森森的冷气，可表情却带了几分笑意。

只是这抹笑意，除了让在场之人心中不寒而栗之外，再无别感。

那人浑身痛出了汗，颤颤巍巍的声音许久也没蹦出个什么有用的。

沈青梧终于看向他，手指微微一动，将刀拔了出来，那倒刺上还带着血淋淋带着些白的人肉。

那人痛的晕了过去，可审问仍在继续。

……

当年郑妩逃往河东，一年后时局渐稳，就嚷着要报仇，刚好那时仇子梁创办将棋营，在各地挑选合适的好苗子，左相就顺势推了她进来，可惜落选了。

本想任着她自生自灭，结果乐署坊的人看重了她，将她推荐给程兮，将她带入了紫衣局。

沈青梧从容不迫地用手帕擦拭着指尖沾染的血渍，声音平淡的好像只是喝了杯茶一样。

沈青梧“自此之后，郑天他们在宫外，郑妩在宫里，一内一外，通过红姑来交换书信。”

齐炎的脸色愈发沉重。

齐焱“也就是说，红姑收到的所有信件，其实都不是来自庐从，而是河东。”

恹恹地点点头，擦完血迹之后，沈青梧尤嫌不足，无视周围守卫似视恶鬼的眼神，自言自语道。

沈青梧“知道吗？六道里有一种叫修罗，心中充满暴戾。或许我就是修罗，安分日子过久了，就会渴望血的味道，渴望得抓心挠肺，坐立难安。”

沈简之喜怒无常，时而会打骂她，痛哭中厉责她是个包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几欲拔刀杀了她。

时而又会怜惜地抱着她，与她絮絮道歉，低低啜泣，说父亲除了你，子然一生、一无所有。

愁思、哀思、哭泣声、尖叫声，掺着血和泪的影子，从记事起，就一直充斥着整个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