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些少女怀春的日子

“怎么会这样啊，祁江的身体不是一向挺好的吗？”奚竹的眼中充斥着焦急与茫然。

“祁总体恤我们，但他对于他自己的身体反而没多在意。今天我刚进去，祁总站起来似乎打算说些什么，结果直接一头栽倒了。”

“怪我，没有听您的话让祁总好好休息。”程世的语气满是自责。

很快就到了祁江的病房门口，奚竹留下一句你别太自责就直接进去了，程世很识趣地没有跟着进去，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ICU病房——

窗前摆着几盆绿色盆栽，在阳光下青翠欲滴。

病房里静谧无声，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心电监护仪传来的滴滴声。

祁江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他相较于平时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平和；他眉头舒缓着，双眼紧闭，唇色很浅，肤色也因为生病染上几分病态的白。

奚竹走进去看到他时，莫名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两个字——安详。

呸呸呸屁的安详啊，床上你老公！亲老公！

她被脑子里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甩甩头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然后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祁江的心率、血压和指脉氧三项数据的数值都已经明显低于正常值，奚竹看得心里发慌。

她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奚家的家庭医生差不多每隔两天就得来家里一趟，还时不时告诉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和一些医学知识。

所以她知道，指脉氧又叫血氧饱和度，一个人的指脉氧若是持续低于正常值，则为低氧血症，往往会预后不良，随时有猝死的可能。

奚竹看着祁江，心里头有些复杂，莫名其妙就想到了从前那些少女怀春的日子：

她比祁江小两岁，高中时跟他同校，比他低两届。

高一时，一次周一的例会上，台上的少年前五分钟还在念顶撞校长的两千字检讨，转眼又作为省联考第一的优秀学生代表发言，传授学习心得。

少年在台上漫不经心地念着稿子，眼底却闪过一道狡黠而得意的光，台下的少女那时刚好抬眸，望见了少年眼底的光，自此就再没移开过眼。

少年时的祁江可以说是锋芒毕露，一路顺风顺水。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追寻着他，并不向家里的人吐露半分。

只是原本不在乎成绩，只想着毕业后就让家里砸钱学表演进娱乐圈的奚家大小姐，开始在每次考试前暗暗努力，考试之后再打听来他之前的成绩，认认真真地比较一番，然后独自为二人间巨大的差距感伤良久。

这种努力和感伤的循环，伴随的不止是天天能看见他的高一，而是她的整个高中时光。

一年后，当奚竹还在跟数学暗暗较劲时，他依旧耀眼，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了京大的金融管理系。

奚竹虽然也很努力，奈何脑子不太聪明，两年之后只是刚好踩着分数线进了京大，学的并不算讨厌的服装设计类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