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
“暮湫小姐，衣服明天或许格维先生会带你去买，你写穿我的吧。”瑶思有些抱歉地说道。
“嗯。”暮湫有些头晕，可能是刚成为天使不太习惯，所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瑶思可能以为暮湫不满意，立马鞠躬道歉，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对，对不起！没让你满意，我……”
“你没必要道歉。”暮湫注意到自己的表情问题，立马起身过去接过衣服，对她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
“可是，我……”瑶思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暮湫抓住一只手用力一拽，她眼神瞬间暗淡，下意识地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熟悉吗？”暮湫突然冷冰冰地在她耳边说道，“这样的动作，力道，或者类似这样的，熟悉吗？”
“……什么…”瑶思不可置信地看着暮湫，而暮湫转头又一脸笑眯眯。
她松开瑶思的手，略带歉意地说：“抱歉，确认一件事情而已，没吓到你吧。”
“……我…”瑶思刚想说，暮湫却一语成谶，“吓到了，因为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比如……”
“校园暴力，家庭暴力，诸多此类，是吗？”暮湫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的瑶思，语气多了丝沉重。
“你是圣天使还是暮天使。”
“我……暮天使…”
“怪不得。”暮湫说道，“你住哪？”
“啊，格维先生给我们安排了房间，四个人一个大房。”
“是吗？”暮湫转身坐到床上，“你跟我住吧。”
“啊，哈？”瑶思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而暮湫能多少感受到她对她的戒备。
“别害怕，算我为你好。”暮湫说，“你的性子完全就是给别人欺负的，就算跟你同住的人没有恶意，让你帮他忙，你也是盲目去做，到头他们就会下意识拜托你，形成另一种无意的压榨，也会让你感到很不好的。”
“不是吗？我觉得我说得没有很大问题。”暮湫微侧，询问道。
“……格维先生不会允许……”
“他会。”暮湫直接了断地打断她说话，“就这样吧，住过来，我跟格维说。”
“啊……行。”瑶思现在就是有些茫然，之前的颤抖也慢慢停止。
“你去拿一些东西过来起吧，等我洗完跟你一起搬。”暮湫莞尔，说道。
瑶思心里没有多疑，老实去拿东西了。
等看不见她人影了，暮湫才板着个脸走到楼道口，“格维先生，可以出来了吗？”
“当然可以。”格维从楼上慢慢走下来，脸上又是如同以往一般堆满笑容。
“哦亲爱的，我想你第一个考核已经通过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格维询问道。
“别叫我亲爱的，好恶心。”暮湫一脸嫌弃，“如果不是考核或者别的，把她安排给我独自一个人陪干嘛？而且这个圣明之都讲究的是人心平等，你会一个最容易被压榨的人心过来？”
“再者，你看过我的人生册了吧？”
“不愧是保送的高材生。”格维弯起眼睛，“猜对了，好的我也不叫你亲爱的了，那位也不喜欢，你等会跟瑶思说我同意她跟你住了，然后呢，你早点休息哈。”
“哦。”暮湫白了对方一眼，格维一副受伤的样子，“我觉得你对很多人都很温柔，而且还会对别人笑，为什么到我这就这么伤人。”
“您自己的问题吧。”暮湫说，“我这人就这样，您老见谅。”
“……行吧。”格维耸了耸肩，之后转身上了楼。
暮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给了个中指，然后悠哉悠哉地去洗澡了。
这边洗澡是洗去粘上的尘气，水也是独特的圣水。
尘气是凡间的人们产生的怨气会慢慢上升天空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清理掉这些，就会慢慢被尘气覆盖直至消散。
虽然很扯，但是她多少能理解了。
所谓的圣明之都，可能是一个思想或情绪的纬度，不然怎么可能会粘上尘气。
而暮湫刚从凡间来到这，身上自然有很多尘气。
她放开水，直到满了半个浴缸，便慢慢躺了进去。
外面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是瑶思正搬着东西。
而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跟瑶思聊着天，说她总是幸运了一回，一定会被好好对待的。
可能是她的室友吧，谁知道呢。
暮湫这么想着，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她便穿着瑶思的衣服出来了。
瑶思比她矮点，但比她瘦不少，衣服小了点，不过还行，凑合一天没问题。
“搬好了？”暮湫问道。
“啊，是的。”瑶思看着身上略带水汽，腰微微露出的暮湫，脸瞬间就红了。
暮湫自然注意到了，心里琢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笑了笑没说。
“东西放在那边的储藏室吧，衣服放衣帽间，我帮你。”暮湫说道，便和瑶思一起把东西都放好了。
东西不多，或者说很少，除了书就是日用品和衣服。
当了天使也用不到什么。
时间不早了，暮湫看了看钟，说道：“挺晚了，睡吧。”
“啊……我，跟你在一张床睡吗？”
“嗯哼。”暮湫说道，“都是女孩子，怕什么。”
“哦哦……好。”
暮湫把窗帘拉上，灯一关，留了一盏小夜灯。
她躺进床，而瑶思想了想才到床上来。
暮湫估计也知道为什么，不是害羞就是那啥，但现在直接说肯定会被人家心里嫌弃当流氓，所以就先闭上嘴好了。
等瑶思真躺上来盖好被子了，暮湫便带点笑意，轻声说道：“晚安。”
“唔…晚安。”
在黑夜之下，瑶思的脸慢慢染上红晕，再之后，眼角略微有点红，眼神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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