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2）

而另一边，似乎相处的也挺融洽。

顾若怀里的女人叫柳鸯儿，是夜莺歌舞厅的新人，是一个骄纵坏了的，她的初次给了顾若，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可同样的，张书韵亦是如此，她却在陪着陈坤那个老头子。

柳鸯儿从兜里随便抓了一颗糖用嘴喂给顾若，然后两人激烈的亲吻，这种事对他们俩人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张书韵尽可能的不出声不打扰他们，其实她也很开心，因为可以和顾若坐在一个车上。

她认识顾若的时候，顾若还不是司令呐，她也不是头牌，那时上海还归顾若的父亲管辖。

若这世间真有一见钟情，那张书韵对顾若便是那最真的一见倾心。

不过顾若是啊，上海滩的司令大人，他见过的女人比张书韵见到的男人都多，对他投怀送抱的，对他百依百顺的，什么样的他见不到？要不到？找不到？得不到？

说来这顾司令也是个风流人物，从未见他领过谁到家里，但几乎出来消遣的时候都会带上个女人，多少说话就是了。

这顾家兄弟两人也是生的极好，想来顾司令是随了他的父亲，他父亲可是娶了十八房姨太太。

车开进市里，路上有一处坑洼地，再加上雪天结冰，车晃动的强烈了些。

张书韵头上戴着的头钗撞到了车上，它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自主的叫出了声。

两个人听到声音结束了漫长的吻，似乎都没把她的存在当回事。

顾若问：“萧小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难道是真失忆了？”

张书韵说：“是的，她什么都记不住了，有一天还问我一块大洋值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

顾若说：“你今天的妆很特别，是她帮你的吧？”

柳鸯儿认真的听着。

张书韵点点头，她是不会跟顾若撒谎的。

顾若说：“你觉得他跟顾情配吗？”

张书韵不知道怎么回答，开始扣起了手。

过了一会，她吞吐道：“我觉得…配…”

顾若扭头问柳鸯儿：“鸯儿，配吗？”

柳鸯儿娇嗔的说：“配不配不都是司令大人一句话吗？最重要的是要让司令欣赏才重要。”

这些话张书韵是不会说的，她无法对顾若说谎，而且这个欣赏也不是哥哥对弟妹的欣赏。

尽管柳鸯儿已经看出来了他的意思，但必须奉承必须迎合，因为她看得清自己，她知道自己只是他的其中之一，能得到保护和金钱况且自己也喜欢他，只要让他开心就可以。

张书韵自己紧张的把指甲上的指甲油都抠掉了，旁边的俩人还在亲亲我我腻腻歪歪。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大量的车开动在路上难免堵车加停顿，到了顾府周围，映入眼睑的是好大一处院子，冬季梅花开了，火红的梅花还伴有淡淡花香，随之屹立在院中的就是一座高档别墅，在大铁门外面见到的有喷泉，有长廊，有花房，还有五六个佣人们正在扫雪。

车停在别墅外，大家在佣人们的迎接下进了顾府。

这处别墅是他们两兄弟私人居住的地方，真正的顾府并不在这里，这里离市里还有一段距离。

进到别墅，一楼宽阔的大厅以布置好，颇有现代宫廷风舞会的感觉。

这里聚会听说是借着由头商谈跟生意上有关的事，因此邀请了不少商人，黑市的人，在上海能说得上话的人。

之所以叫了很多女人，大概是为了撑排面吧。

顾若设了麻将局，他们是一边打麻将一边聊。

孙浩阔，祖上四代布商，客源广泛。

夏秋冬，做烟草生意。

苏史明，码头生意。

龙坤，黑市老大，干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这几个人差不多都是三四十岁，五六十岁的男人。

要说最年轻的还就是顾情了，顾家有码头，有饭店，有粮铺等。

顾若掌权，顾情职商，他们顾家要的是一家独大。

他们嘴上各自谦让，其实都心怀鬼胎。

苏史明更是借着女儿接近顾家想捞到油水。

楼下一片愉快的商谈，楼上两姐妹给兔子包扎伤口。

张书韵微笑着，不说话，小脸红的根院子里落雪的梅花有的一拼。

萧橙说：“哎呀，书韵姐，你说女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都会害羞？”

张书韵点点头。

萧橙又说：“那书韵姐你怎么脸红了？哦～一定是见到喜欢的人了～”

她停下了动作，现在恨不得躲起来。

她娇羞的，想转移话题：“哎呀，这兔子是个大肚子，看来你不止是救了一条生命。”

萧橙这刨根问底的性格非要问个明白不可，她追问道：“书韵姐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喜欢顾司令？”

张书韵连忙出去瞅了瞅门外，看看有没有人偷听，然后把房门关上了。

之前她们就认识，相处的也不错，再加上今天她为她化妆获得了夸赞，她很开心，所以也没把她当外人。

张书韵坚定的靠在门口点了点头，讲道：“喜欢，我喜欢了他好久，从我十八岁开始我就喜欢他。”

萧橙没想到她会这么坦诚。

张书韵说：“今天谢谢你，你画的妆好看，他夸我了，真的谢谢你。”

为什么，她明确的感觉到张书韵喜欢的让自己有点卑微？

张书韵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糖，看样子很开心很开心。

她道：“这是他送我的，我一定会好好存下来的。”

糖什么的，还是吃掉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