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临城里里外外都开始布置昏礼(古代婚礼仪式总称),通红的“囍”字红得像染了血。
离我出嫁的时间越来越近,清风带着夏翊回来了。
据清风说,夏翊的状态很差,是被那些人欺凌疯了,现在全然是个疯子。
陆羽一直记得我不接受夏翊的话,把夏翊接到城外照料。
或许他怕我发难,自己去看夏翊的次数很少, 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越发爱走神。
这些举动也让背地多了闲话。
我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
山东的气温降得很低,我把清风偷偷派出了城那是昏礼的前一天。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穿上我期待许久的喜服。陆羽天未亮就出了城,跟着他的人向我汇报他去城外看夏翊的消息。
可惜我要让陆羽失望了。
昏礼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吉时已到陆羽还未回来。
我心里苦的发涩,夏翊早在前一天就被清风杀死了。
我怎么可能容忍我未来丈夫,身边跟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呢?这是我和陆羽最后一次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我站在门外等的腿都麻了,手也冻僵了,终于有人传陆羽回来的消息。
陆羽身上一身雪,白衣被染成了红色,乍一看像穿上了喜服。
他一脸悲怆,问是不是我我干的。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笑了。
为情所困的这一生失败至极,陆羽的剑抵在我的脖颈,冰凉的触感如同十五岁那年下的雪落在我的额头。
大雪封山,压弯梅花,灯火通明,繁华不再,情到极点便成了悲哀。
无人知道陆羽最后到底有没有杀掉江降,也无人知晓他们去了哪里。
诺大的敕临城消失了。
世上再无敕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