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姮四处张望片刻,目光便锁定在了不远处的茶铺边。
南笙依然是白鹤青衣,正与另一蓝衣男子站着说话。云姮理了理头发衣裳,又系好脸上的白纱,莲步轻移,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大概离南笙一米多距离,南笙也看到了她,眸中有些惊讶。
手放在胸前,微微蹲下身子行了个平辈礼,道:“见过南哥哥,南哥哥也在此处呀。”
“ 公…表妹怎也在这儿,可是出来游玩?”因还有旁人在,南笙只得如此道。
云姮侧身指了指马车:“我与父母亲出门游玩。”
南笙惊讶,官家娘娘也来了。
那旁边的蓝衣公子见是南笙的亲人来了,便也知道不便打扰,告了个礼便离开了。
“我同你去见过官家娘娘。”待那人走了,南笙低声道。
“好。”二人并肩来到马车下,
南笙不上马车,只向马车一行礼,低声道:“南笙见过官家,娘娘。″
车帘被拉开,皇帝看向低看头行礼的南笙道:"起来吧。″
南笙抬起头来,嘴角含着丝温润的笑容,当真是公子颜如玉。
“朕同皇后公主只是微服出巡,倒是姮儿耳朵好,听到了你的声音便要下车看看。说起来你们不过见了一面,姮儿竞对你如此深刻。"皇帝笑的慈沐,他说的正是樱花林那一幕。
但不得不说,当今圣上虽算不上是位明君,但的确算的上一位仁君。
南笙同云姮对视一眼,微微躬身:“承蒙公主记得。”
云姮眨了眨眼睛,怎么会不记得,他还为自己绾发……
“你既拜见了,便退下吧。姮儿,送送你南哥哥。”皇后知晓不能让南笙在皇帝面前晃悠久了,却又有心给他与云姮制造机会,便笑看道。
云姮眼睛一亮,道:“是。“
南笙神色不变,躬了躬手:“臣告退。”
二人走远了些,云姮道:“明日花朝过后,我们要去相国寺,南哥哥可否来相国寺藏书阁相见?”
“相国寺祈福,公主离开娘娘身边恐怕不妥。”南笙轻轻叹了口气,从拿出袖中一支玉簪,“刚才偶然看见这支流云簪,觉得很好看,就..就想送给公主。”
云姐扬着笑容, 惊喜的接过簪子:“真好看,多谢南哥哥。”
南笙看着高兴的小公主,自己心中也高兴,一向温润的笑容中也多了丝真心的欢喜,“公主喜欢就好。”
“南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那边的马车中,皇帝轻轻揭开车帘,看看不远处相对而笑的二人:“姮儿大了,该议婚了。”
皇后眸子一动:“是,十五了。”
“皇后有什么人选?”皇帝眼睛似是看透了一切的看着皇后。
皇后也不避,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臣妾自然是偏向我的侄子多些。”
皇帝望了望她的眸子,好一会儿才望向窗外:“你倒实诚,可朕只想给朕的小公主找一个老实的附马,让她平安荣华。”
皇后重新低下眸子,就知道官家不会允许姮儿嫁给笙儿。
其实若理性的思考,她也不想自己的侄子成为一个只能依附公主的驸马。
一代少年才子,将来出庭入仕。辅佐太子必是一大助力,若成了附马,不得有实权,太子便少了一只左右手,这对她和太子还有南笙都没好处。
但她却是真心疼受姮儿这孩子,也是真心希望自己的侄子能娶心中所爱。
她看的出来,这俩孩子互相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真心喜欢而在一起不容易。
不一会儿,云姮回来了,眼角都是飞扬的,可见其欢喜。
“姮儿可知道刚才站在南笙身边的公子是谁?”皇帝见云姮坐下,突然道。
“不知。”有南哥哥风华无双,那人暗淡无光,自是引不起她的注意。
“那是左相次子,叫杨槐,为人忠厚老实,虽文武不就,但性格敦实,善绘画,姮儿不也真欢丹青吗?应该同他有的聊。”皇帝状似无意,却句句话中有话。
文不成武不就,就是性格敦实,是在暗讽南笙性情不敦?
对她说这些的意思…
“长相虽不出众,但却会照顾人,皇后,你怎么看?”
云姮脸色忽的白了,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刚才南笙送的的流云簪,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爹爹,是要给我选附马?”
皇帝好似没看到云姮的脸色一般,“怎么,那杨槐不好?”
“当然不好!他哪里有出彩的地方!”云姮急了,眼中蓄起了泪,神情语气有些激烈。
皇帝脸色突然阴沉起来:“姮儿!真是为了你好!”
“那南哥哥哪不好?!父皇敢说那杨槐就没有一个通房吗?”云姮急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你真是被惯的无法无天,你这是在同什么人说话?!南笙是不近女色,但以他的才气和野心,将来不登朝做官也能为极高位,你就算是公主,他也未必将你放在眼里!”皇帝一拍桌上的案几,又转头朝向皇后:“你与淑妃是如何管教公主的?”
皇后低了低头,神色不明,悄悄握了握云姮的手:“是妾管教不严。”
云姮深吸了一口气:“爹爹何必怪罪嬢嬢和姐姐,是我喜欢南哥哥,此生也非他不嫁!”
皇帝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朕是天子,朕不许!”
“爹爹!”云姮眼镜鼻子通红,“你喜欢苏娘子便封她为贵妃,位于我姐姐之上,甚至不尊重嬢嬢,你真的不知道贵妃戴的九尾凤钗是嬢嬢才能用的吗?只不过你喜欢她,在心中不自觉的认为她做什么都没有错。”
“爹爹,嬢嬢是你的妻,你尚可为了心爱的女子宠妾灭妻,又能否拿出一点点你爱苏娘子的心,来理解半分女儿的心呢?”
皇帝面色青白,皇后沉默着不说话,却没有半分伤心。
夫妻二十载,她早已看透了帝王心,不抱希望了。
皇帝心中抽痛,可面前顶撞他的,是他最疼宠的,唯一的女儿。
在儿子的面前,他是威严的君主,也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可在这唯一的女儿面前,他总是想做一位慈父,把自己所有的温情都留给自己的小公主。
一口气不上不下,堵了半天,最后看了一眼在皇后怀中哭泣的云姮,终究是声色冰冷的吩咐道:“回宫。”
只是,南笙不是姮儿良配,他眼中的野心自己绝不会看错,如今对姮儿这般好,恐怕也只不过是利用罢了。
小剧场:
作者孟维:官家您真相了,不过再过两章您就该下线了。
皇帝:Md,作者你个*****
孟维(挑挑眉):嘿,皇帝老儿你是想提前下线?
皇帝:妈卖批
孟维:南笙才是我亲儿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