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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遇即重逢

冷予笙渊

民国24年,段政府统治下的中华民国民不聊生,在种种的压迫之下人民,不得不拿起枪支武装自己...

“快!阿央,快跑!”

“娘!不,阿央不走,阿央要陪娘”。男孩的哭喊声被淹没在了炮火之中。

“阿央乖,娘会没事的”妇人伸手抹去男孩的眼泪,男孩停止了哭声,,小手紧紧拉着阿娘的衣角。

“阿央,娘就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听娘的话,离开这里”妇人不断推搡着男孩,但男孩却始终不动。

身后的枪声响起,妇人脸色-变,抱起男孩把他放进了推车中,快速的用稻草盖在男孩身上,男孩还在挣扎,”阿央,一定要活下去“话落,妇人猛的用力将推车推下滑坡,看着推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妇人脸上露出了微笑。

"砰!”妇人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嘴角流出血液,最后一次看向那辆已经远去的推车,露出了释怀的笑容,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娘!”推车上的男孩撕声动竭的喊着妇人,可是,声音被淹没在了无情的炮火之中...

民国26年,由百姓组成的武装部队陷入绝境,政府军将他们包围在了一个山沟里,百姓们露出了绝望害怕的神情...

“给,润润嗓子”男孩将自己的水袋递给面前的青年。青年抬头看着男孩手中的水袋,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嘴唇,嗓子里的火气让他难受的别了别眉,视线上移,青年看向男孩的脸,男孩注意到他的视线冲他无声的笑了笑,阳光倾泻在男孩的脸上,温暖、安溢,这一刻,青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炮火声,没有惨叫声。

鬼爽神差地青年抬手接过了水袋,对男孩道了声谢。男孩笑着坐到了青年身旁,笑吟吟的注视着青年。

“我叫阿央,你叫什么?”男孩的声音似乎还很稚嫩,但是,却很让人舒心。

青年偏过头把水袋递给男孩,在男孩的注视下,他慢慢扭过头,说道:“我...我叫..”名字呼之欲出,却挫不及防地被一声炸声打断。

“快!找遮蔽物!武装队跟我来!”在慌乱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男孩神色慌张的拉住身旁青年的手,把青年拉到了一块石头后面,很快,身后传来了枪声和惨叫声,男孩紧紧握着青年的手,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去安抚青年“别怕,有我在,咱俩绝对不会有事,相信我。”

青年握着男孩有些颤抖的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明明自己都怕的要命,还非要装小大人来安抚我’,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说道,"嗯,我相信你。”

在无情的炮火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不停的奔跑,躲避,他们要活命。不断地有人在炮火声中倒下,不断地有人发出惨叫,人命就如同粪土一般,不断地有人死亡,鲜血染红了大地,秃鹫成群的飞舞着.……

“前面是...是悬崖!”男该惊恐的拉着青年的手停下,枪声越来越近,而前方,却是万丈深渊。男孩闭了闭眼,握着青年的手又紧了紧,青年看向男孩,仿佛认命般的叹了口气,“谢谢你的水”,男孩抬头看向青年,却撞进了青年幽深的瞳孔中,男孩低下头,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心中有了决策。他拉着青年走向悬崖边,松开了手,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才看着青年开口道:“悬崖下方有一处洞穴,是我上次采草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但如果两个人都同时消失的话,他们肯定会怀疑”。

青年已经猜到了男孩的想法,面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阿央,咱们再想想别的...”

“没时间了!”男孩打断了青年,枪声逐渐逼近,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还是很高兴认识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秋风吹起了男孩的鬓角,男孩微笑着,猛得用力将青年推下了悬崖。

"阿央!”男孩在青年的眼中越来越小,枪声响起,男孩缓缓倒下,那瘦小的身影在青年的眼中逐渐消失.….

民国27年,一支军队横空出世,以强势的姿态扭转了战局,以庞大的势力建起了一片净土——穹羽城。

“哎,我可听说咱们大帅有出征了啊。”

“对啊,谁让那狗东西段皓天不知天高地厚去跟咱大帅抢土地,我可听闻那段狗在咱大帅手下就没撑过一柱香!”

“咱们大帅是谁啊,那段皓天能跟大帅比?他还不配呢。”

“有咱们大帅在,咱们啊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就是啊,咱就不用在整天担惊受怕了...”

一时间,民心向”帅”暗流涌动。

“都给我打起精神啊!哎!那谁,你再去补朴妆,妆花的跟个鬼以的..“梨园内,戏子们正在有条不紧的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

“今是咱们大帅来咱梨园第一次听戏,都给我好好表现,保不齐就入了大帅的眼呢!”徐总营的声音又在后园里炸开,有些戏子听了忍不住调侃了徐总管几句,结果不出意的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都认真点,哎哎哎!小东子,你的头发是咋回事!还有那谁!你看看你的....”在徐总管的持续轰炸中,戏子们都慌里慌张的在后园来回乱窜,好不热闹。

“哎,王小民,你说,这大帅真有他们说得这么厉害?”青年悠闲的靠坐在廊柱前,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阳光斜照青年的脸上,竟有几分唯美。

“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他”王民闻声从民间小说上面分了点注意力回答表年的问题。

“切,呆子。”青年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眯了眯眼,那好看的凤眼看向天空,青年不再理会王民,而是闭上了凤眼打起了盹。

"纪哥,你是不是好奇啊”王民看见青年的动作,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好奇心害死猫,怎么,没听过吗?”青年的眼睛微睁,视线正好落在王民身上。

王民内心:论,被毒蛇盯上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青年没有过多得理会王民,而是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吐掉了嘴里的的狗尾巴草,双手枕着脑袋,大大咧咧地向前院迈进。

王民在后面看得—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追上青年,连他最爱的民间小说都抛弃了。

"哎!纪哥,你嘛去啊!”王民拦在青年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奇,去看看”青年淡淡的回道。

"**!纪哥,你疯了?!咱可是打杂生,进不了前院的!”王民见青年还要往前走,连忙喊道。

青年面无表情的掏了掏耳朵,闪身绕过王民“没疯,还有,闭嘴。”

王民当然不会那么听话,他锲而不舍跟在青年的屁股后面,那张嘴还不停的叨叨个没完,“不是我说你,纪哥,你平常在咱后院,你想去哪都行,你见我拦过你吗?但那是前院啊,都是些身份高的人才去得起的地方,咱俩就是一打杂的,不惹事还好,但是就冲你这急脾气,你要是能安生,那我可算是烧了高香了。”

王民费力的劝说着青年,但青年似乎并没有听进去,气得王民直跳脚“纪予行!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纪予行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王民,王民以为他听进去了,喜悦的表情浮现在验上,只见纪予行张了张口道:“第一,你很烦,第二,你很怂,怂的没边”王民脸上的笑容僵了,嘴角忍不住抽搐。

"还有,我想干的事,想做的事,只要我想,就没人能拦我,懂?”不等王民回答,纪予行就迈步走向前院。

“啊—我的大少爷,我服了你了,哎!等等我!”王民满脸悲痛的追上纪矛行,跟他一起进了前院。

前院。

“客人,请你放手”,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很柔知,但仔佃听会听出那声音里加杂的一丝努气。纪予行和王民刚踏进前院,就看到了一出“强强民女”的好戏码。

"嘿小娘们还挺有个性,老子就喜观你这种有个性的妮儿,把老子服侍舒服,我保你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中年男粗大的嗓音再配上那无耻的说词,让女本就呈满怒气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厌恶。女人不断的扭动着被中年男人禁固住的手腕,想要挣脱,可惜女人的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出,这让女人脸上又拂上了一层焦急的神色。

“小妮子劲还挺大,给老子老实点,!”女人的挣扎引起男人的反感,只见男人扬起手臂扇向女人,女人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啪”,声音响起,但却沒有感到疼痛,女人疑惑的睁开眼,眼前被一片阴影履盖。

“师姐,你没事吧?”纪予行的声音响起,此时,他那骨节分明的手稳稳的接住了那还未落下的巴掌。

“小行?”女人有些惊讶的开口,”你怎么会来前院?”

没等纪予行开口,慌慌张张跑过来的王民就非常自然的接了话“青璃师姐,这事等会我给你说,欸!纪哥,你..你悠着点啊。”王民将青璃护在身后,本来想让纪予行别惹事,结果却被纪予行一记眼刀,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我会下手轻,点,的”纪子行咧嘴一笑。

王民浑身一颤‘完了,纪哥这是要下死手啊。’王民有些同情的看向男人。

话落,纪予行猛得甩开男人的手臂,男人被手臂外甩的惯力向后带了几步,好不容易站定,刚抬头就感到脸上一痛,男人的身体直接倒飞了出去,直到撞到柱子才停下,男人狼狈的瘫坐在地上,而这边的动静却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

“能让大帅光临本园,真是本园的来幸啊!”

“程老板不必恭维,我只是来听戏的,不知贵园何时开始?”男人清冷的嗓音如同冰川融化一般,不带有一丝温度,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触感。

“啊,可以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去后台通知他们,大帅您稍等。”程老板尴尬的摸了摸他几近光秃的头顶,赔笑着带人去了后台。

“那边是怎么回事?”男人听着那边的动静,沉声问道。

“好像是...大帅,好像有人在打架”男人身侧站着一个军官,闻声抬头望向人群处。

"哦?打架?走,去看看”男人说着便站起身向人群走去,军官见状也连忙跟上。

人群处。

纪予行微笑着收回了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那根本不存在的灰,放下手,纪予行缓步走向中年男人,蹲在了中年男人面前,调笑道:“客人,这是梨园,想嫖娼就请出门左拐,那有怡红院,我相信可以满足您的生理需求。”

话落,便扬起手臂扇向中年男人,“啪”一声,却不是碎亮的声响,纪予行侧头看向他的手臂,如他所料,有人阻止了他的动作,那只修长的手紧紧的握着纪予行的手臂,纪予行试着挣脱了一下,竟挣脱不开,这让他心里开始盘算着这人的实力,这人身穿一身墨绿色军装,军裤包裹着男人修长的腿,宽大的军衣被男人用黑腰带束着,头上还戴着一顶军帽,无疑不在张显他军官的身份。但从没见过世面的纪予行那里会在意这些,他上下打量着男人的脸,那张脸说是盛世美颜也不为过。而男人也在打量着纪予行,清秀的脸旁,有些诱人的红唇凤眼微眯,身后还留了小辫儿。

“喂,你谁啊?敢拦小爷,是想找死吗?”纪予行打量完男人开口道,但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见男人不说话,纪予行有些烦躁,男人炽热的视线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收回了视线,“如果我说,我就是想来找死呢?”

纪予行一愣,随后勾起了嘴角,这可是他长这么大,遇到的第一个主动找死的人,正如他意,他的气可还没撒出去呢。

"那小爷我就成全你!”

纪予行用力挣开了男人的禁固,快速起身踢向男人的头部,男人也讯速反应过来,抬手抓住了纪予行踢来的腿,用力向后一拽,平衡打破,纪予行只能用支撑腿猛得一跃,让自已横悬在空中,腰部用力一扭,让身体在空中旋转的同时另一条腿接助惯力猛得向男人的太阳穴踢去,男人见此也只得松手,向后退去,躲过了纪予行的攻击。

“功夫不错”纪予行落地后便听男人道。

纪予行朝男人微微一笑,薄唇轻启,道:“谢谢夸奖。”

简短的对话后,纪予行再次俯身向男人冲去,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直到男人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纪予行趁机一个侧踹攻向男人的胸部,男人眉头一皱,快速格档,但他明显低估了纪予行的力量,这一踹男人的径直向后退去,纪予行看着男人迅速站定,准备再次攻击,结果刚准备抬脚,就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程老板来了!”纪予行猛得一钝,想起自己是偷跑来前院的,只得看向男人“喂,小爷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记住了,小爷叫纪予行!”

说完,纪予行转身就跑,还在人群中的王民见状急忙跟上。

“有意思。”男人的目光一直到纪予行的身影消失才收回。

“都让开让开”程老板挤过人群,小跑到男人身边“大帅,你看这戏子都准备好了,你看...”

“还请程老板带路”男人沉声道。

程老板立即点头答是的带着男人去了二楼厢房。

“大帅?这人难道是,顾渊!”青璃在男人离开后小声惊呼“小行这回有麻烦了,得赶紧告诉他”青璃小跑着离开了。

另一边,顾渊微勾唇角,低声道:“找到你了,阿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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