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轩中不似其他院子那么喜庆热闹,侧妃的母家遭贬,侧妃又已失宠。连带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抬不起头来!
兰雨浓把玩着手中的串珠,她如今真的是成了闲人一个。无所谓了,家人能平安活着就好!什么恩宠,富贵呀,她都不多求了。
家中突遭变故,她也做好了会波及到她的心理准备。她这个六殿下的侧妃是做不长了,好一点的还能做个侍妾。怕是贵妃嫌她碍眼,让她从此青灯古佛为伴也是极为有可能的!
只是心里难受,父亲母亲临走之前她都未能出宫去送一送。就连他们启程离开的事,也是陈若晨故意说给她听的。
四殿下受了斥责,五殿下也被罚闭门思过,朝中好多朝臣也受到了牵连。谁还敢提及此事,好在赶在年前这事收关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终于能过个消停的年了。
兰雨浓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自请下堂求去呢?
手还是很快的,想到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真的让扶英去研磨,她执笔写了告罪书。
只是打算晚一点再给尉迟宏承送过去,毕竟还在年里闹这么尉迟不太好看。
年初四,许久没来景小轩的六殿下,终于踏进了兰雨浓的院子。
突如其来的到来,兰雨浓都没做打扮,很随意的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内里更是清凉,让人一目了然。
“殿下怎么过来了?”看到许久未见的尉迟宏承,她没有惊讶和生气,满眼的平静,仿佛尉迟宏承来与不来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尉迟宏承,面色凝重的走向兰雨浓。
“自请削发为尼?无颜面再见我?想要离开?”
尉迟宏承说的是她近日所写的内容,奇怪?她还没承给尉迟宏承呢,怎么他就知道了?难怪他如此的愤怒呢!其实,她还想好呢,想要重新写一份。怎么偏偏这么巧就被他知道了?
兰雨浓慌忙的解释道:
“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怕因为我家里的事连累你!我......”
没等她说完话,就被尉迟宏承狠狠的打断了:“不要狡辩了!我对你不好吗?你过的不开心吗?最好的东西都赏赐给你,你有什么不知足的?不过是冷着你一段时日,你竟如此大胆,想要离开我!怕是我对你就是太好了,让你能肆无忌惮践踏我的真心!”
确实,她所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即使,尉迟宏承不来她院子里的这些时日,但对她的赏赐从来都没断过!
父亲母亲离帝都那天,尉迟宏承不顾他人的看法和陛下的压力,替她去送了父母亲。
陈若晨一次次的给她穿小鞋,使绊子,都是尉迟宏承在维护她!
就连她回到帝都之后,所受的委屈和侮辱时,也是尉迟宏承奋不顾身的肯娶她,给了她安身之处,让她不在被旁人取笑。
只是刚才那一瞬,她想明白了所有事情,懂了尉迟宏承的用心!
兰雨浓再次急忙解释道:“你听我说,不要生气,我知道.......”
尉迟宏承叹了口气,说道:“侧妃兰雨浓,资质平庸,不敬正妃,即日起降为侍妾。”
“不是这样的.......”
“侍妾兰雨浓,降为寝奴!”
兰雨浓不在开口,应该是她每开口说一句就会被降一个等级。
“你的降位的折子,我会亲自呈给父皇,明日你收拾一下,即为寝奴,这里你也不配居住了!”
这样的尉迟宏承是兰雨浓从来都没见过的,她想的是,这一次她一定是伤了尉迟宏承的心了。
没有理会滩坐在地兰雨浓,尉迟宏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你不是觉得自己不配坐在侧妃的位子吗?好!我成全你!我捧着你,宠着你,你自己想要过卑贱的生活,我就满足你的心愿!
寝奴都是皇室教馆里受过调教出来的人,一般都是罪臣的子女。教馆出来的她们,就已经注定要沦为玩物了。可以互相赠送,也能用来招待客人。
都是她自己作的!
尉迟宏承回到自己的书房,身边人都挥退了。白泽有事禀报不得不进来,还好火没烧到他身上。
说是罚了她,白泽还是能明白殿下的意思,无非是吓吓侧妃而已。
跟在殿下身边太监顺子也不是傻的,后院正妃做不了主,重华殿里一切的一切还得是殿下说了算,谁是主子他心里清楚的很呢!
看着白泽退了出来,两个相互点了个头算是有交流了。
明日他要赶在正妃之前打理好侧妃的事情,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侧妃住的不好。相信过不了多久,侧妃还会是侧妃。正妃就不一定是正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