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兰雨浓肯定是不会作答,这种送命题怎么答都不对,所以只会一味逃避。
而现在的兰雨浓,想到朝云曾经说过她的话,从来没有明确的拒绝过别人,也是一种不负责的表现。她也想明白了,如果自己总被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吊着,确实自己心里不太好受。所以,以前她确实有点渣了。
六殿下说要娶她的时候,她脑海里也闪过远在宣武国的初九,他们两个那场如同笑话一般的婚礼。
“承蒙六殿下厚爱,从前臣女高攀不起您,如今的臣女更是......”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搪塞的话!”
尉迟宏承打断了雨浓的话。比以前有长进!从前总觉得她逆来顺受,也总认为他给她受着就好了才是正确的。可今天遥遥一见,就感觉她是真的变了。
雨浓心中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些话确实是场面上的话。不足以说服六殿下,决心一次和尉迟宏承说明白。以前的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真的是让六殿下误会了。
“殿下,我不能嫁你。以前是我不想把事情点破说,总觉得我装着不清楚不明白就好。可现在看来我做的太错了!”当初让殿下误会给他假象,其实她都是自欺欺人,她不明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雨浓说的非常诚恳,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就知道自己从前处事的方法不对,虽然也不能保证如今她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但总比明知故犯要好很多。
尉迟宏承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一副温润的样子,如若换到从前听到兰雨浓说这些话,他也许会发狂的。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差不多就算发好人卡了!
“难道你想嫁绥渊王?我差点忘了,在宣武国你还有一庄没完成的亲事呢!不过,雨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在你刚回来不久,绥渊王已经与司将军的女儿完婚了,现在人家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绥渊王妃了!那日你逃婚,在宣武国也并未掀起什么波澜,不过就是绥渊王那天纳了小妾罢了。”
纳妾,王妃?不是明年才完婚吗?怎么提前了?提前又怎么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她自己要走的,难道还能要求他终身不娶吗?
兰雨浓面色平静如一滩死水,看了看尉迟宏承,笑了一下,笑的很美,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多些殿下告知,不过这些事情我并不关心!臣女告退了,不敢扰殿下清静!”
不等尉迟宏承说话,她匆匆的朝着宴席的方向走去。步伐有些快,她好像在逃命一样!
而她身后的尉迟宏承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望向她行色匆匆的背影说道:“你以为帝都的流言都是那些别有居心的夫人传出来的?你错了!最不堪的流言都是宣武国的细作传出去的!”
看不清兰雨浓的表情,只看见她身型一顿,继而又继续向前走去,始终都没回头看他一眼。他并不确定姬嵘策在兰雨浓心中的分量,只是一封又一封的密保传回,有写她与姬嵘策同行出游,有的告诉他,她与姬嵘策同寝而眠的。还有一封,写着她在用避子汤药!拿着这些信件时,有谁知道他的心情?他的心都那些灼人的字眼烧成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