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

尽管过程非常顺利，可顾魏离开手术室仍是心有余悸，无法遏制地发抖。

你一只手握住了顾魏颤抖的右手，一只手拿着酒精湿巾给他擦手，擦干了才拿免洗手消毒凝胶给他洗手。

顾魏低头看见戴着口罩站在自己面前的你，脸色依然不好，但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

顾魏“这是男厕。”

顾苏念“我现在这样子谁看得出来我是女的？”抱抱顾魏：“没事了没事了。”

顾魏拍拍你的背：“走吧，出去吧。”

顾魏和你一出去就看见了高浠，你们愣了一下，高浠递上一瓶免洗消毒液，顾魏摆手拒绝。

顾魏“念念刚刚给我用过了，谢了。”

高浠收回：“听说你刚才做了一台紧急手术。那是不是表明你不用转科了？你是可以做手术的。”

顾魏忍不住出声打断：“我的情况只有我最清楚。”

高浠“顾魏，其实你我都明白你是没有问题的，你要不要再考虑……”

顾魏疲惫地摇摇头：“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换衣服，我还要查房。”

高浠看向你：“顾苏念……”

顾苏念“我跟顾医生查房去，拜拜。”

顾魏牵着你大步离开，高浠无力的靠墙，失落的叹了口气。

顾魏换好了白大褂，沉着脸朝办公室的方向走，你戴着球球画的魔鬼面具跳到顾魏的面前吓他，顾魏一愣，看着面具后噙着笑意的眸子，反应过来。

顾魏“念念，你这是干什么？”

顾苏念“当然是让球球喜欢的顾叔叔放松开心，替球球来哄顾叔叔了。”

顾魏对上你小动物一样的眼睛，看着你纯洁的笑容，心里憋着的气散了大半，点点你的脑门。

顾魏“别忘了，你还是顾阿姨。”

顾苏念“球球叫我姐姐哦。”

顾魏“年纪还在那里摆着呢。”

顾苏念“哼，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跟顾魏一起去查房，没事还说几个笑话。“顾医生，多笑笑，不然显老，明明可以被叫哥哥的，你这样可不太合适啊。”

林之校不敢找顾魏，便把你拉走了。

顾苏念“你这是干嘛？”看林之校忐忑不安，又紧张的样子：“对于你父亲的病情你有想法了？”

林之校点点头：“对。”鼓起勇气：“我是想通了，之前是我迁怒了顾医生，我不希望林老师是真的得了癌症，于是通过责怪他，否认他来逃避现实，以此获得心理安慰。”再次深呼吸，恳切道：“对不起，小顾医生，也麻烦你替我跟顾医生说一声对不起。”

顾苏念“嗯。我能理解，顾医生也会理解。就像杀了花剌子模的信使也无济于事，如果你父亲的病真的是认真，不是我们希望如何就有用的，必须直面现实的，现处理及早治疗。”

林之校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我知道。那……小顾医生，你知道顾医生对自己的诊断有多少把握吗？”

顾苏念“林之校，你要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在没做之前就能100%的确定，没有医生能给出百分百确定的答案，但顾医生现在有这样的怀疑。我想，对于病人和病人家属而言，即便只有1%的怀疑，也应该要去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