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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中也十五岁(十七)

文豪野犬阅读体:倦怠呼吸

注:前方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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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居然被你这样的小鬼给……!”

最后的敌人丢掉了小枪,拔出了腰间的预备手枪。

“住手吧。”中也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收起你的枪吧,反正就你那个伤也不可能轻易打中我的吧,光是开枪就很危险了。”

“去死吧……!”

然后开了枪。

中也想要利用重力操作是子弹无效化——但是,并没能做到,就连动手都没能动手。因为对方的受伤子弹被打歪,从中也的头旁边飞过了。

这枚子弹命中了背后的大树,打在坚硬的时候上被反弹。以时速1000km飞翔的子弹哪怕是被反弹后也依旧保持着相对应的速度,中空弹被弹坏,子弹从螺旋回转变化成了不规则的旋转,化身成一颗危险的飞弹笔直地朝原主人飞了回去。

撞坏的子弹刺进了男子的脖子。

“咳…”

连惊讶的叫声都没能发出来,男子仰面倒下了。然后稍稍晚了点的血液喷射而出。

真是不幸的事故…但是,这在战场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了。

目击了整个事件的中也耸了耸肩,小声地砸了咂舌,“……啧,都跟你说了。”

然后他背对男子走了出去,“敌人收拾完了,快点走吧。”

太宰并没有回应他,而是走近了摇摇晃晃倒下的男子身旁,在他的头旁蹲下。】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动作,想起了一段不太好的记忆,微微皱起了眉。

“啊,濒死了,这个男人。”与谢野晶子舔了舔嘴角,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愉悦的挑起眉梢,尝试靠近却是毫无意外的穿过了影像,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请君勿死』这样的异能力的话,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了。”

然而她后面的语气微微低了下去,也许自己都没有察觉,但最近的江户川乱步敏锐的发现了身边人情绪的变化。

救不回来一个在面前就要死去的人。

江户川乱步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与谢野晶子,想了想随口安慰了一下。

“与谢野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糟糕的东西!这是过去,只是一段影像——不是你的问题。”

与谢野晶子听着他逻辑并不通顺的话,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习惯性抚上发上的淡金色蝴蝶发夹。

久站有些累了,江户川乱步看着与谢野的动作放弃解释,任性地以福泽谕吉为靠背,蹲坐在‘地’上。

自己去搞懂吧。

【“真是运气不好呢,痛苦吗?”太宰的表情很平稳,但是在眼睛的深处微弱地闪耀着,仿佛是憧憬着消防队员的少年见到了消防队员一般的光辉。

“……咳……”

“子弹已经刺入喉咙的深处了,就算现在做些处理,就这个伤情来看也不会有什么用了,就算如此,到你真正断气还要花差不多五分钟吧,你就不该用枪的啊。”太宰微微摇了摇头,“这五分钟真是宛如地狱啊,要是我的话肯定承受不了的,要怎么办呢?想要用这把枪提前结束这五分钟的痛苦吗?”

男子在苦痛中喘着气,虽然想要发声说话但是实在是出不了声。

“我现在是为了mafia在工作,也就是说是你的敌人。但是你让我看到了你的死亡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自己是想跟你道个谢的。那么,如果你想让我帮你的话,最好趁完全不能说话前求我哦。”

男子的眼神里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开……开枪……吧……”

“如你所愿。”

太宰站了起来,扣下了扳机。

子弹命中了对方的头部,然后男子的身体就成为了单纯的一个物体。

“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继续开着枪,子弹不断地命中男子,男子的身体因此弹跳着。

“哈哈哈哈。真是奢侈啊。哈哈哈哈哈哈。”

“住手吧白痴。”

中也从一旁踢飞了手枪。枪支从太宰手里脱落,滚到了远处。

太宰看着滚远的手枪,又看了看脚下的尸体,然后看向了中也,戴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已经死了。不要对着尸体浪费子弹。”】

不是所有人都见过这样的太宰治。

他把自己的阴暗面,在武装侦探社的众人面前隐藏的很好。他是一个不靠谱的前辈,拯救了自己的在适当时候给予教导的‘教导者’,会推掉工作、自杀殉情打乱工作计划的搭档,冷静负责的社员,可以托付后背的人,曾经可以饮酒畅谈的挚友……

但他是太宰治。

双手沾染的鲜血用余生赎罪也不为过,不吝惜暴力和血腥搭建港口mafia宏伟的业绩,甚至他的敌人最大的不幸就是‘与太宰治为敌’。

尝试踏入光明的黑暗之子,在被灼烧中挣扎着寻求救赎,像个胆小鬼一样,能被柔软的棉花糖所伤害。

而这一刻,影像中的太宰治还没有遇到过救赎。

不会戴上微笑的假面,不会用风轻云淡掩盖遍体鳞伤,不会掩饰癫狂的恶意,只是直率的像要求愿望的孩子一样表达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像是憧憬着出口的孩子找到了一盏点燃在应急门口的灯光。

对太宰治来说,死亡已经是一种奢侈。

是其他人趋之若鹜唯恐死亡降临,而他心心念念苦苦在氧化了的梦中等待苏醒。

这种渴望,就像是影像中的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却要忍受着痛苦,渴望着死亡带来的解脱。

太宰治没有这样受伤。

只是看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浪费。]

[为什么会是浪费呢。]

[他死了啊。]

[为什么他死了就算是浪费了呢?]

[浪费啊。]

太宰有些茫然,这个表情——很意外地,比以前人们看到过的、无论什么样的太宰都更加像是一个少年的、一个与年龄相符的孩子的表情。

然后太宰露出了一个不显眼的笑。

“是啊,如你所说,正常来说是会这么想的。”

[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吧。]

然后,他仿佛是对尸体和中也都失去了兴趣一般走开了。

他的表情又变回了平时的那个太宰的表情,对所有概念都没有兴趣的灰色的表情。

“哈哈,正常来说吗,哈哈哈哈。”

太宰不带感情的笑被吞噬进了树林里消逝了。】

正常人。

“太宰君,把自己从正常人中剔除了啊。”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

只能听得到不带任何感情的笑,显得有些迷茫,麻木,又变成了冷淡,将自己和‘正常’相隔绝,被冰冷的茧子包裹起来,断绝了和世界的联系。

森鸥外想到了,在十六岁的时候,太宰治住在港口废弃的集装箱里,阴冷,潮湿,又黑暗。

「“太宰君,为什么要住在这样的地方啊?很容易生病的,正常人都会依赖软软的床和温暖的壁炉的,需要我给你安排一间公寓吗?”

“森先生——好唠叨啊,您不是都说了吗?”

“什么?”

“那是正常人的喜好啊。”」

也许太宰治的世界是灰色的。

唯一的不同是蜷缩在自己的一方黑暗中。

曾经有人举着温暖的烛火试图给这里点染上色彩,但是最终重绘这方世界的人不是他。

那个人是——

「——S.ODA

“中岛敦。”

“啊,啊,在!”

“你知道这是谁的墓吗?”

“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对太宰先生很重要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宰先生扫墓……”

“敦~我这样像是在扫墓吗~~”

“……”

“像啊……”

“难道是太宰先生喜欢的人——”

“如果是喜欢的异性的话早就一起殉情了吧——”

“也对……”

“敦~你有在说什么吗~”

“啊!没,没有!”

“是朋友。”

“是给了我契机,进入侦探社的人。”

“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依然是黑手党,做着杀人的工作。”」

他只是给这片黑色的世界绘上了最璀璨的第一笔,余下的色彩,都是由这一笔晕染开来。

是他太宰治的一生中最无法忽视的一笔,仅此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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