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等春

那晚严浩翔回到了宿舍后就把自己蒙在被窝里，他不知道刘耀文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他有希望了。

夜里的风很凉，树枝上早已没了春天的那抹淡绿色。叶落归根，他们在等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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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周末，严浩翔第一次那么急切地想回到家，他要向全部人说严浩翔喜欢这里的一切，他离不开这里了。

等严浩翔推开门，看见严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根正燃的烟。他笑了笑，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想好了？” 严父的声音低沉又略显几分沧桑。

“想好了，我不打算出国。”

严浩翔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严父的每一个神态。

“为什么？”

“我喜欢这里。”严浩翔顿了顿，继续说着:“那条江里应该会有我妈的灵魂吧…”

严父掐灭了烟头，双方都沉默着，思绪打破时光，回到了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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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严宅还没那么冷清，无处不充满生活气息。

还记得那是严浩翔11岁的末班车，明天他就该12了。然而那天是悲剧的开始。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地上，她穿得单薄，眼睛哭得已经肿了起来，跟个桃子似的。站在她面前的是一男一女，男人穿得齐整且戴着一副金框眼镜。身旁的女人生得妖艳，只不过怎么看怎么庸俗。

“求你…求你让我把小严带走……” 跪在地上的女人脸色惨白，双手攥着男人的裤脚，没想下一秒就被踹开。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那是我严律的儿子！” 男人狠狠地朝她腹上踢了几脚后又嫌弃地走开。

管家左右为难，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把人往外拖。

严浩翔哭着跑出房间拉住妈妈的手，一个劲地说别走别走。后来他被他爸拦住，严律抱起他。严浩翔悄悄探出头，看着妈妈被拖了很远，最后消失不见。

他颤着声问道:“妈妈明天会来陪我过生日么？”

第二天就是严浩翔的生日，他看着管家端上来的蛋糕，迟迟没有吹灭蜡烛。蜡烛被风吹灭他就再点，烧完了他就再插上一根。严律也不知道去哪花天酒地，于是严浩翔就只有疼他爱他的妈妈了。

最后严宅的大门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严浩翔跑去打开门，看见的是一群人，脸上满是惊恐。

严浩翔跑到附近的一条江边，看见水面上飘着一具有些浮肿的尸 体。江边聚满了人，有人惊恐，有人恶心，甚至还有人是兴奋的。

严浩翔拾起江边静静躺着的一封信，上面写着:严崽，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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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终于回过神来，他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两…”

严浩翔听完后也没做回应，只是起身回了房间。

他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那一条江，自顾自地说着:“妈，我在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