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尘且越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看见了狭小的病房。他躺在一张齐腰高的单人病床上,左手边是撒着阳光的窗,右手边是一张床头柜,床尾吊着输液瓶。
仆人1号二少爷,您醒了?
仆人2号少爷您喝点水润润。
仆人端着水,慢慢扶起尘且越,一点一点喂他喝水。
尘且越你们?
尘且越咽下几口水,略带惊讶地看着他们。
仆人2号是大少爷让我们照顾您的。
尘且越谢谢你们,以后不用管我了。
两个仆人面面相觑。
仆人1号您说的什么话,照顾您是应该的。
尘且越笑弯了眉毛,满脸的淡然。
尘且越我贱命一条,不值得挂念。
仆人2号您出事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仆人面露不悦,他们觉得尘且越在故意刁难他们。
尘且越随你们吧。
尘且越谢库尔呢?
仆人1号大少爷还在接受治疗。
尘且越这样吗,谢谢你们。
尘且越微微一笑,露出犬牙,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木香花味散开来。
仆人2号您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您了。
待仆人离开,尘且越收起温柔笑容,面无表情,一用力拔掉了输液管。
他用胶带按住血管,站起身来,拉开了墙上的窗户。
刺目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好似久居黑暗的蝙蝠,初见太阳竟有一丝不适。
但不过片刻,他就适应了。
他翻出窗口,重重摔下,差点站不起身。
他忍着痛,一声不吭,慢慢站起来,拖着残躯,一步一步往校园的围墙边挪。
恰巧被路过的花楚云碰见。
花楚云尘且越?
尘且越花导师?
花楚云苦笑。
花楚云我已经被降职了,不是导师,是校内巡查员。
花楚云你这是去哪?
尘且越我,要离开斯卡尔家族。
花楚云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谁得罪得起斯卡尔?
花楚云好似回忆起了什么。
尘且越不急着挣扎,因为现在挣扎没用。他肯定是抵不过花楚云的,没必要浪费精力,倒不如在谢库尔来之前养精蓄锐。
仆人1号天呐,感谢花导师。如果不是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交差了!
仆人2号是啊,非常感谢您!
仆人对花楚云鞠躬致意,待花楚云走后,把校医院的窗户封死了。
又过了几天,斯卡尔夫人来了。
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尘且越床边。
斯卡尔夫人你给谢库尔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斯卡尔夫人就像你那个不知羞耻,勾结有妇之夫的妈一样。
尘且越坐在床上装柔弱,本想任由斯卡尔夫人打骂,但听见她诋毁自己的母亲,他抬头看向斯卡尔夫人。
少年眼中含着千尺冰针,盯得斯卡尔夫人微微一虚。
斯卡尔夫人毫不不示弱,瞪了回去。
斯卡尔夫人你还敢瞪我?!
尘且越抬手,猝不及防给了她一巴掌。
斯卡尔夫人嚎叫一声,捂着脸,大喊仆人。
斯卡尔夫人来人呐,把这个小贱种给我往死里打!
尘且越你根本不像夫人,你像个骂街的泼妇。
尘且越我知道你的丈夫从来不爱你,因为是你强迫他与你结婚的。
尘且越对吧?
尘且越歪着脑袋微微一笑。
斯卡尔夫人见不得他那嘲讽的笑容,不仅打了他一巴掌,还用指甲刮伤了尘且越的脸。
仆人1号夫人,夫人您消消气。
仆人2号夫人不要冲动,您知道大少爷的脾气。
仆人1号是啊,若是大少爷醒了,见不合他心意,闹起脾气来,咱们担待不起啊。
斯卡尔夫人,眼里慢慢藏了些眼泪。
斯卡尔夫人儿子大了,不听话了。
尘且越不做声,他听着他们的对话。
好像谢库尔不是很听他亲妈的话?
尘且越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怜,真可怜。
仆人1号夫人,别耽误了正事。
仆人小声提醒。
斯卡尔夫人哼,把他带走。
仆人1号是。
尘且越带我去哪?
尘且越被架起来,抬到了斯卡尔夫人的车上。几个仆人一拥而上,给他清洗伤口,洗漱打扮了一番。尘且越去了病服,总算是有了点人样。
斯卡尔夫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斯卡尔夫人冷冷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