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卿卿不由地勾唇浅笑,儿时的事已过了许久,眼前人也不再似从前。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是丢弃了与她的情分。
她叹了口气,罢了,不再去想。
说起来,自打嫁进王府之后卿卿便再也未吃过糖葫芦,现在想起来糖葫芦酸溜溜的滋味,倒也是馋了。
“若水,我想吃糖葫芦,我们两个也好久没吃了。”
卿卿凑到若水身旁,轻轻说道。
若水看了一眼在卿卿身旁伺候的下人们,也压低声音。
“奴婢等会儿偷偷溜出去给您买。”
卿卿浅笑,伸手轻握若水的手。
回到阁中后,若水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不久就揣着糖葫芦从侧门偷溜回来。
卿卿把房里的人支开,若水才从怀里将糖葫芦掏出。
“小姐,快些吃吧。”
卿卿拿起糖葫芦,舔了一下,甜味从舌尖漫延开。
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她伸手拿了一串递给若水,若水也毫不客气的接下。
主仆二人愉快的坐在一起吃着糖葫芦。
“刚才偷溜出去,没有被人瞧见吧?”
“小姐,你还不放心我啊。”若水嘴里还嚼着糖葫芦,腮帮子鼓起来, 把嘴里的糖葫芦咽下去后,若水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和卿卿说。
“对了小姐,我刚刚在街上见到公子了。”
“哥哥?他从梁城回来了?!”喜悦涌上心头,自从卿卿成亲后哥哥也被派去了梁城,算起来他们也有三四年不见了,说不想念是假的。
“嗯,公子说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若水眼睛骨溜转了圈,想了想“听公子的意思是会留在京中当值。”
“哥哥能留着京中当值自然是好事,离家近,也让父亲母亲少些担忧。”卿卿眼里满是落寞。
她与哥哥感情极好,但自从哥哥调任金陵,她嫁于元湛后两人便淡了联系,如今算起来她与哥哥上次相见竟是去年祖母葬礼。
“哦对了,小姐,公子让奴婢带封信给您。”若水吃完糖葫芦,用帕子擦干净嘴上的糖渣,从里衣掏出温岚的信递给卿卿。
卿卿拆开信,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眼睛热热的,思念之情在此刻达到顶峰。
温岚知道卿卿过的不好,元湛宠妾灭妻人尽皆知,他在街上等了半月有余,才等到若水出门采买,才有机会把信交给卿卿。
“卿卿,哥哥每月十五都在云梦楼,若你觉得在王府呆的无趣,便来寻我。”温岚在信中写到。
卿卿看完信,把信折好,伸到烛火上将信件烧毁,火焰爬上泛黄的信纸,信纸变成灰,很快被风吹散。
她纵使再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牢笼,也不能选择会连累温家的方式。
平复好心情,卿卿拭去脸上的泪水,对若水说:“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若水点头,道理她懂,元湛极其不喜温岚,要是被他知道温岚写信给卿卿,免不了又是一番辱骂。
吃过晚饭元湛和乌恩还未归,卿卿估摸着他们今日不会回来,心中又不免酸涩。
她和元湛也有过甜蜜,但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们,往日的誓言元湛说忘就忘。
卿卿累了,既然元湛移情别恋,那么她挽留也没用,该放手就放手,再坚持下去只会让她遍体鳞伤。
谁稀罕元湛!
“真怀念儿时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生活。”若水伺侯卿卿就寝时,卿卿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若水正在帮卿卿脱掉外袍的手顿住,“小姐,不管怎样,温家始终都会护着您。”她懂小姐的意思,元湛不是小姐的良人,“小姐,我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