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仿佛是一张白纸在笑,给人一种彻头彻尾的虚假之感。
我甚至认为,自己身上背负着十大灾难,哪怕将其中一个交给旁人来承受,都足以将他置于死地。
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我这一生,充斥着耻辱之事。
总之,不能有碍于他人的视线,我并不存在,我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风,是一场虚空。
每当别人问我想要什么的时候,我总是突然间对什么都失去兴趣。
直到现在,我仍然认为对年幼的孩童做出此等行径,是人类所犯下的罪孽中最丑陋,最卑劣且最残酷的一种。
无论诉诸父母,还是诉诸警察或是政府,最终还是会被那些老谋深算的人打败,他们有无数花言巧语,冠冕堂皇的言辞来辩驳。
而是因为人类对我这个名叫叶藏的人紧紧关上了信赖之门。
人们相互欺骗,却又不可思议的相安无事、毫发不伤,就仿佛浑然不觉彼此在互相欺骗一样。
我不由想质问神灵: 信赖他人难道也是罪过吗?
我质问神灵: 难道不反抗就是有罪吗?
“你还是那么自命不凡,又满不在乎。”
“罪”的反义词语怎么可能是“法律”呢?
“我看你自己才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漫画家——啊,我只是一个不会狂喜也不懂悲哀的、籍籍无名的漫画家。
若神不赐予我力量和意志,
我只能束手无策,彷徨踌躇。
蟾蜍,我只是趴在地上缓慢蠕动的蟾蜍
我从此丧失了所有自信,也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对这个世界所抱有的些微期待,欢喜和共鸣终于彻底地离我而去了。
若能避免过度享乐,
自然不会有悲哀来袭。
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我相信地狱的存在却绝不相信存在天国。
人啊,明明相互间并不了解,一生不了解对方的真性情,却自以为是地视彼此为挚友。
犹如一杯喝剩下的苦艾酒。
世人——我开始隐隐约约的明白何谓世人了。
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
此刻,我对自由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以致差点脆弱的掩面哭泣。
我发现,唯有愚蠢的我不分亲疏,只知道一味的逃离世俗生活,四处游荡。
倘若把人世间比作一片大海,他那诡异的笑容似乎会在大海的万丈深渊下飘来荡去,让人不寒而栗。
她给我的感觉也是一个完全遗世独立的女人,仿佛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周遭冰冷沁骨,徒留落叶枯枝在四处飞舞。
我对人世的“现实生活”感到恐惧,我甚至认为,与其每晚在辗转难眠的人间地狱中呻吟叹息,还不如被关进牢房来的畅快轻松。
胆小鬼,甚至连幸福都会惧怕。
如果不喝酒,不,即使喝酒……他也是一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
一切终将成为过去。
我已丧失了做人的资格。
我已完全变成了一个废人。
我已完完全全不能被称为“人”了。
地狱!
如今的我已经无所谓幸福,与不幸了。
苟活只会成为罪恶之源。
不幸的人,这个世上不乏不幸之人——不,即便说尽是不幸之人也不为过。
我那天生的对人类的恐惧,依然在内心深处剧烈的翻涌着,同之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仿佛看见世间瞬间被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包围,我使出浑身力气拼命遏制住近乎疯狂的情绪,才不至“哇”的一声大叫出来。
无论多么“庄严”的场合,只要这类词语抛头露面,神圣的殿堂倾刻间就会崩塌瓦解,流于平淡于庸俗,
伤痛犹如内伤,由心口蔓延开来,经久不愈。
愈是对事物感到胆怯的、神经质的、纤细敏感的人,就愈渴望暴风雨降临得更猛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