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指不定会有一场恶仗要打。”严浩翔不愧是他们组合里公认的游戏王,也可能是因为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来的处变不惊,此时他环顾四周,视线在楼上多停留了几秒,皱起眉头,“我怀疑这座别墅里按了监控。”
贺峻霖随着他的视线,也往楼上看了一眼。
“公司大概率已经发现我们失踪了,就算现在没发现,等到打不通电话的时候也会察觉,我们目前要保存体力,等待救援。”马嘉祺说完之后第一个站起来走向卧室。
刘耀文见他离桌,起身跟在他后面。
八点五十分的时候大家终于躺在了那张大通铺上,他们大多数都是刚结束行程立刻赶来的,刚刚又受到了惊吓,身体已经很疲惫了,本来以为无法入睡的夜晚,没想到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就在马嘉祺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刘耀文轻轻的喊他,“小马哥,你睡着了吗?”
刚酝酿起来的睡意,散的一干二净。“还没,怎么了。”
刘耀文听见他没睡,往他这边移了一点,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距离。
“小马哥,我觉得我是那个背叛者。”
“为什么。”
“因为我有秘密。”
屋里没开灯,马嘉祺他们的位置靠近窗边,透过窗外的月光,他看到刘耀文亮晶晶的眼睛,像是装了一整个月亮。
马嘉祺的手越过刘耀文刻意留出的距离,揉了下他的头发。
“别乱想,睡觉吧。”
刘耀文安静了一会儿,在马嘉祺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又出声说:“小马哥,下辈子你想做什么人。”
“就当个普通人吧。”
“那我下辈子要做你的邻居,我不要做比你小三岁的弟弟,我要和你一起长大。”
马嘉祺不记得他和刘耀文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向来浅眠,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他就醒了,有人开门出去,看身影应该是严浩翔。
他刚好有些口渴,就想起来去厨房喝点水,小心的将刘耀文搭在他腰间的手移开,此时他刚从睡梦中醒来,睡眼蒙眬的坐在床边,放弃穿起来很麻烦的马丁靴,趿拉着刘耀文的帆布鞋走出去。
他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背后有人叫他马哥,瞌睡虫惊跑了一半,险些呛到,回头看到是熟悉的人,松了一口气。“你也来喝水啊。”说完让开位置,方便张真源拿水。
张真源随便拿了瓶水,和他面对面坐在餐桌旁。
“马哥,背叛者是你吗?”
“为什么这么说?”马嘉祺疑惑的睁大眼睛。
张真源很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夏日嘉年华前我看到你和三爷一起从飞哥办公室里出来,”他直视马嘉祺,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变化,“然后我看到三爷打了你一拳,让你离丁儿远点儿。”
马嘉祺没想到这件事会有人知道,一时间乱了方寸,握着易拉罐的手指因为太用力泛着病态的苍白,他喝完最后一口饮料,把易拉罐扔进餐桌旁的垃圾桶里,微垂着头,多日没有修剪的刘海挡住他的眉眼,让人无法窥看里面暗藏的情绪。
“没错,这是我的秘密。”他重新抬起头,又变回从前那个从容不迫的马嘉祺,“可是真源,已经被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张真源看着他,像是在权衡他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放松肩膀,不再咄咄逼人。
“方便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马嘉祺朝他露出一个苦笑,“抱歉真源。”
挂钟毫无征兆的开始报时,敲了十二下才停止,突然有人大喊:“谁!”紧接着一声痛呼打破了这座房子的宁静,马嘉祺和张真源对视一眼,快速冲出厨房。
丁程鑫打开了客厅的灯,看了马嘉祺一眼,对着后面的张真源说:“在楼上。”
卧室到客厅的距离比厨房到客厅的距离远得多,为什么丁程鑫比他们先到达客厅?
许是刚刚报时的时候被吵醒了,马嘉祺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三人一起朝楼上跑去。
眼前的情景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贺峻霖躺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下积成一滩,胸口插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严浩翔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衣服和脖子都溅上了大大小小的血点,连脸都没能幸免,冷白皮和红色的血液交相辉映,显的他像是经久不见阳光的吸血鬼。
贺峻霖艰难的朝他伸出手,他这才醒过神来,跪在地上看着满是血污的贺峻霖不知所措,试图用手捂住不停冒血的伤口,“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我想…想在你…来之前…先来看看。”贺峻霖不知道被伤到了什么地方,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他望着严浩翔,眼睛里仿佛藏了千言万语,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像是要把之前憋在心里的眼泪一股脑儿的全哭出来,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些再也无法说出口的话。
除了你当初不告而别的事情,早在三年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原谅你了之外,还有我好喜欢你,以后我想要带你去海边吹晚风,看着日落听着歌,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如果有以后的话。
“发生了什么。”刘耀文和宋亚轩也上来了,看到躺在地上的贺峻霖睁大了眼睛。
严浩翔低着头,终于接受了贺峻霖已经死去的事实,松开捂住伤口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怀疑楼上有问题,醒了之后看到大家都还在睡,就想先上来看看,刀是我为了防身从地下室里拿的”他喃喃的说:“我没想到贺儿在上面,明明…明明他胆子那么小。”
没有人能说出让他不要太难过的话,当然,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