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

凉城破城前五天

深夜，城郊的小路上一行人正在赶路，为首的是一个老头，背弓的几乎碰到地上，旁边是老太太也颤巍巍的，，后面是一个孕妇，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看上去似乎是她儿子，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生得壮实敦厚，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庄户人家，在一旁挽着孕妇走的很快

大概是走的太急了，男孩有些跟不上，脱口而出

龙套妈妈，我脚疼——

可是孕妇还没有说话，中年女子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龙套疼什么疼！再说一句官话老娘把你的腿打折

他这一巴掌打的极重，小男孩捂着头，眼泪汪汪。孕妇摸摸孩子的头，轻哄了两声

龙套莫怕，听姑姑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几个士兵从前面走来，厉声喝道

龙套站住，什么人？

老头和老太太年迈，被他们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中年女子上前点头哈腰的笑着

龙套长官，俺们是小王村的人，这两天村里不安生，俺弟妹又快生了，俺们带孩子一起来成立投奔俺弟，俺弟是白楼裁缝店的学徒叫薛武狗

龙套士兵：废什么话，把户籍证拿出来。

老头抖抖瑟瑟的，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泛黄的本子，一个士兵扯过来看了一眼

龙套士兵：手伸出来

他们挨个看过去都是庄户人家满是老茧的手只有那个孕妇除了中指和无名指，小指有些茧子外手白白嫩嫩的。

士兵眼睛一动，中年女子连忙把孕妇拦在身后

龙套中年女子：长官，俺弟妹是村里的女先生，识文断字的，平日在村里教娃娃上课，没干过啥活。

龙套士兵：滚一边去！

士兵推了他一把，然后拿出一张通缉令，对着孕妇看。

通缉令上是一个梳着老式发型的女子，一副人间富贵花的长相，微圆的脸型，杏眼生的极有福气和这个瘦长脸，尖下巴的孕妇，八竿子打不着。

士兵收起了通缉令，中年女子又掐媚着扯凑上来，一边悄悄往他手里塞银钱，一边说的。

龙套中年女子：长官，俺们真是良民

士兵掂量了一下，总算有了笑容。

龙套士兵：好，说我们苏军可跟宋狗不一样，最是体恤你们老百姓了。

龙套对对，长官说的是

龙套走吧！

龙套诶，诶诶！

中年女子扶着孕妇，边应声边快步走着，可是一行人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轻斥到

苏凯源等等

军用手电刺目的光，将几个人的影子投到土路上，一个年轻军官带着人慢悠悠的走过来，先前的士兵慌忙行礼

龙套士兵：参谋长

军官走过来慢慢走到这一行人的面前，老头老太太早已吓得瘫软，忙喊道。

龙套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孕妇死死的抱住孩子，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树叶

苏凯源宋夫人，别来无恙。

军官悠然的略过孕妇走到哪中年女子面前挑眉一笑。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边摘下自己的头套，一边自嘲的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