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你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吗。”
“我觉得她在撒谎。”温月桥道。
马嘉祺点点头:“不过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撒谎,或许有些话不想告诉我们。但是小桥,我感觉我说听见哭声的时候她不是真的害怕。”
错春这时候敲开了门,小声对他们说扶花已经睡熟了,温月桥点点头让她也去睡觉,伸手捏了什么诀,嘴里刚念叨完,马嘉祺就听见附近响起了三声铃铛声,第一次响起是在周围,第二次就到了门外,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好奇的摇着温月桥的手臂:“那是什么?”
温月桥收了手,道:“这是我家的小鬼,喜欢吃掉别人的梦,放它去客房填一下肚子。”
“那为什么会有铃铛声?”马嘉祺问。
“因为脚上绑了三个铃铛。”温月桥拉起马嘉祺,“走,我们去舞乐坊看看。”
还来不待马嘉祺反驳,温月桥就打包票说不会让他出事的,眼神无比正直,看的马嘉祺没了脾气,只好答应。
这次为了节省时间,温月桥直接抽出传送符将二人传送到舞乐坊附近,马嘉祺一眨眼自己就换了个地方,他摸了摸下巴直呼神奇,拽着温月桥就往舞乐坊的大门跑。
温月桥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她搓搓指尖,心想不对,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果不其然,两人堪堪站定,面前不是前几日看见时那个富丽堂皇的舞乐坊大门,而是一个破败不堪的、甚至结了蜘蛛网的门,马嘉祺一愣,上前摸了摸门前的锁,只听咔哒一声,门锁竟然直接垂落,掉在了地上。
下意识回头去看温月桥,温月桥的表情有一瞬间很奇怪,但是旋即展颜,又苦笑道:“居然没注意被掉包了,看来是我轻敌了。”
马嘉祺问:“那我们可以再用一次传送符吗?”
温月桥摇头:“先不说传送符有限定的时限,我们现在已经掉进了别人给我们设的‘笼’中,不找到笼眼怕是短时间都出不去了。”她摸摸大门,“看来设置这个笼的人是想要我们看到什么,既然地点是舞乐坊,那就先进去一探究竟吧。”
马嘉祺不知所以,只能点头,他跟在温月桥身后进了门,一瞬间,房屋里的霉味全部扑进了他们的鼻子里,温月桥狠狠的皱着眉,马嘉祺则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很轻的蹙了一下眉尖。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拿着纸风车跑出来,后面还有一个轻飘飘的鬼魂跟在她身后,这二人的长相别无二致,若不是身后那个的形体实在淡,马嘉祺怕是会认为这是什么分身术。
“这就是扶花说的,她的妹妹浮华吗?”马嘉祺用气声道。
温月桥抓抓耳朵,点了头,道:“这可能是扶花口中的浮华想给我们看到的东西吧。”
“笼可以伪造吗?”
“不可以,”温月桥沉下气息,“笼只能不停的回放某一天中的事情,不过也许会因为制造笼的人的记忆问题,有些地方会变得模糊。”
温月桥抬手一指,只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家杵着拐杖走进了这个家门,“看他的脸。”
马嘉祺依言,低头去看这位老人的脸,心下大骇:这人居然没有五官,整张脸像是浆糊一样搅合着。他平静了一下,了然道:“所以笼也可以算作是一个梦境的复刻。”
温月桥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没错,我们只需要找到打破这个梦境的方法就可以了。”
马嘉祺点头,“那怎么找?”
温月桥道:“这样,我们分头搜集一下信息,顺带找找跟这个相似的东西出来。”他两指从袖子里夹出一块东西来,马嘉祺定睛一看,居然是扶花给温月桥的“诚意”。
“就找这个碎片?”
温月桥点头道是。
分手后马嘉祺选择了一个稍微安静的房子,还没有进门,他就听见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在念着“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诗缘情而绮靡”,脚步顿了顿,推门而入。
而正在念诗的小女孩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还在抑扬顿挫的念着,她身后安安静静的立着一位鬼魂,低垂着脑袋露出一个尖俏的下巴。
这就是刚刚拿着纸风车你追我赶的双胞胎。
念了一阵子,小女孩颓废的摊开书,哭丧了一声:“好烦呀浮华,我不想念了,阿爹阿娘好烦喔。”
浮华眨巴眨巴眼:“扶花不喜欢念书吗。”
扶花嘟嘟嘴:“不喜欢念书,也不喜欢爹娘!浮华你真好,什么都不用做,可以一直玩。”
闻言,浮华露出迷茫的表情,喃喃道:“是这样吗,可是扶花,我也很羡慕你呢,有爹娘关爱,有住所避风雨,还有好多好多朋友。”
扶花做出嫌恶的表情:“谁想要呀,你想要你拿去,我来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孤魂野鬼也未尝不好。”
浮华歪歪头:“扶花想要当鬼魂?”
扶花连连点头,胡言乱语几句,又被路过的母亲训斥了几句,瘪瘪嘴继续读书了。
马嘉祺心想,浮华后来会说想要扶花也是鬼魂,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扶花约摸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浮华却记了这样久。
他叹口气,正要离开这个房间,就看见浮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开始马嘉祺还以为是自己身后有人,可是当他回头,这个房间就像一摊烂泥一样尽数坍塌,他大腿被咯的一痛,径直坐了下来,面前的浮华脸庞开始溃烂,五官开始流出乳白色的水来。
马嘉祺捏捏自己的大腿,索性不站起来了,往后一仰挑衅一样笑着看她:“你就是浮华?”
“浮华”展开脸笑,五官继而流出鲜红的血液来,无端瘆人:“浮华?呵,我叫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