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013.让他们活的像人

余宇涵踢了一脚陈旧油箱，灰尘肆意妄为的在黑夜中逃窜引的童禹坤呛的不得了。

他用脚尖把车厢的门勾起来，用力一踹。

童禹坤“咳咳咳……”

童禹坤“你干嘛？”

童禹坤躲到后面，手捂住鼻子不断咳嗽。

他皱着眉在蒙蒙灰尘中他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躺在地上，他们混浊不堪，模糊不清，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

童禹坤不说话了愣在那里。

手悬在空中一时间没有地方放。

“他们……”

童禹坤的喉咙好像卡了什么似的。

余宇涵“诶让让我我要走。”

余宇涵懒散的踢了踢蜷缩在门口的男人，那男人艰难的睁开眼，看见是余宇涵，哆嗦着爬向余宇涵。

“给点钱吧……”

随着男人的恳求声后面沉睡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恳求。

“给我点钱吧……”

“求求你了……”

余宇涵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低头俯瞰男人。

余宇涵“自己爬起来。”

他冷淡的踢开男人的手，自顾自的往深处走。

童禹坤看着余宇涵这一系列动作潜意识的想要护住那个男人。

童禹坤“余宇涵！你干什么！”

他看见余宇涵逐渐消失在暗处的背影急躁的扶起男人，胡乱把口袋里的两百塞到男人的手里大步跟上余宇涵。

他拍住余宇涵的肩膀把他身子转过来。

童禹坤“你干什么？！”

童禹坤“你还是警察吗！”

他几乎是喊着，摇晃着余宇涵。

余宇涵偏了偏头看向后面微微笑。

余宇涵“嘘……小声点。”

童禹坤看向后面，那个男人依在门框，手里捏着不明物体往嘴里塞。

童禹坤看到了。

是白色的颗粒的。

那是什么。

童禹坤不敢想了，他求助似的看向余宇涵。

在黑暗中余宇涵继续走。

童禹坤“他在犯法。”

余宇涵“我知道。”

童禹坤“你不管吗？”

童禹坤拦住余宇涵的脚步。

余宇涵停下来偏头不屑。

余宇涵“早在我刚步入警察局这里。”

余宇涵“我早就找过他们。”

余宇涵“我求他们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家人想想。”

余宇涵“可是他们不听。”

余宇涵“他们已经被该死的毒品麻痹。”

他的目光冷冽，扫过屋里的人。

余宇涵带着童禹坤走到深处。

他深呼吸，良久才开口。

余宇涵“这里。”

他站在原地望向最深处的地方。

“吱吱吱。”

是老鼠，一直灰色大肥鼠从童禹坤脚边蹿过。

从小在城市里长大我童禹坤往后退了几步惊恐的望向余宇涵。

童禹坤“余宇涵……”

童禹坤“这里好黑，带我出去好不好。”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童禹坤看见漆黑中余宇涵的眸子有光，他听见了老鼠吱吱喳喳的声音的声音，听到了门口那群人吸食毒品的声音。

他看见余宇涵眼中的光在闪动着最后不见。

余宇涵“走吧。”

余宇涵叹了口气说，带着童禹坤离开这里，她在门口看了眼那群横躺着的人们，用力的用脚把帘门关上，在月光中童禹坤看到了用黑色油漆喷着的字。

“禁”

余宇涵“这里很黑对吧。”

他们走在路上。

童禹坤“嗯……”

余宇涵“我以前就住着。”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

余宇涵“那里是黑的，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黑夜。”

余宇涵“周围都是那群自暴自弃的人。”

余宇涵“那群慈善家们把食物放在中间看着这群连畜生都不如的人们尽情的舔着所谓的美食。”

余宇涵“他们从来没有当过人。”

余宇涵“童禹坤。”

余宇涵“我当警察是为了让他们活的像人。”

余宇涵“能和人一样自由，有自己的选择。”

余宇涵“而不是和畜生一样，颓废，自甘堕落，麻木不仁。”

余宇涵“他们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童禹坤静静的看向余宇涵。

就好像是迟来了20多年的春雷在今天突然打响。

在冥冥黑暗中心中的嫩芽突然在闷雷中崛起。

毛茸茸的嫩芽惹的童禹坤发痒。

那是什么。

是野草。

是那株多年前被大火烧绝的野草。

童禹坤的春天来了。

他明明是秋天，感到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