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番外 降谷零

　　（番外 降谷零）

　　.

　　什么声音？是……什么？

　　「噔噔噔噔……噔噔噔……」

　　有人在攀爬楼梯……再快一点！只要能再快一点！

　　「如果你回国之后知道什么震惊的消息，要记住，只是立场不同。」

　　求求你！

　　……再快一点！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

　　他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 只有心口处泛开的无能为力的刺痛。

　　天台门被推开的声音。

　　又失败了！……又是只差一点！

　　他终于看清了。

　　昏暗的月光，废弃的天台，娃娃脸的黑发女子将右手放在幼驯染的脖颈前轻轻一拧，猫眼的黑发青年就失去了气息。

　　「只是……立场不同。」她看向降谷零，安慰道。

　　——可他明明只差一点，只要再快一点！就能救下景光……

　　恨意裹挟着另一种情绪将他包围的喘不过气来，像溺水的人。

　　重复过多次的场景再一次如 被风扰乱的镜面逐渐扭曲变化。

　　金发青年猛地坐起身。

　　梦……醒了。

　　降谷零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

　　陌生的公寓，摆放有些乱，地上散乱的外卖盒子还没收拾，茶几上还有着没吃完的冰淇淋，看的出来主人大概是个懒散的性子。

　　记忆慢慢回到现实，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去了波洛咖啡厅，那么这里是榎本梓的住处？

　　可是，他皱了皱眉，又模糊记得自己见到了赛娃。

　　失眠带来的后遗症在这个时候显现无疑。景光的死亡猝不及防，他明明没有亲历，却总在夜里梦到幼驯染被卡慕.拧.断.脖颈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却无法阻止。

　　赛娃.鲁西鲁。

　　杀.害景光的刽.子.手。

　　降谷零从床上下来，走进卫生间，想泼把冷水清醒一下。

　　结果一抬头，镜子里，自己的头发像是鸡窝一样蓬乱，有几绺甚至直立起来，在空中一跳一跳。

　　？？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从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爆炸。

　　他急忙冲出卫生间。

　　鸡窝头的金发青年和拿着一口铁锅的黑发女子撞上了面，厨房里的黑烟浓厚，地上则是不知什么缘故掉下来的厨房门。

　　“波本，你醒了？！”

　　不，我其实一点也不想醒过来。

　　在看到赛娃.鲁西鲁的第一眼，降谷零就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

　　「只是……因为我抢了你的功劳？」女子惊讶的问。

　　「只是……？」

　　他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Hiro的人命，只被你当做一份功劳吗？你杀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降谷零曾在大楼门口拿走了赛娃的手机。

　　被装过定位装置的手机很好破解，他靠着简单的技术很轻易就恢复了所有的通讯记录。

　　她并没有说谎，最多的来往邮件来自于景光，小到购物吃饭，大到那次任务的完成，她的确是相称的［与苏格兰关系最好］。

　　「怎么不说话？」她再次开口了，「波本你难道是在梦游吗？」

　　降谷零看向眼前的女子，娃娃脸上是惯常的天真，一双黑眸里写满疑惑，「波本？难道真的在梦游？是被厨房.爆.炸声吵的发病了？」

　　碎碎念的声音像极了平常他们相处的日子，她说：「还是先点个外卖吧。不然真的没得吃了。」

　　其实，景光的死，你根本就不在乎吧。

　　大概……拧断上一秒还称之为同伴的人的脖颈，也只像现在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吧。

　　因为你就是这样冷血的人啊！

　　他之前竟然还妄想过……哈哈，太好笑了！

　　其实一切都是你的伪装吧。

　　「点什么外卖好呢？波本你先回去睡，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她嘱咐的语气却让降谷零有些恍惚。

　　一切会好吗？

　　降谷零抚上腰间的手.枪，如果……就这样杀了她……

　　她奇怪的回过头看他，「难道要叫本名？安~室~透~」她拉长声音，「请回去床上睡觉吧。」

　　要这样做吗？抛.弃.国.家.的.利.益，为好友报仇。

　　手.枪.上.膛.的声音。

　　对方敏锐的站起身，走了过来。

　　好快！

　　一只手迅速的握住了他想要按动扳机的手指，然后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的快速将.枪.从他的手中抽走，「搞什么嘛！」细碎的声音，「连梦游都不安生，这样玩.枪.很危险的。」

　　「打到我没什么事，要是打到外卖小哥，以后谁还敢给我送外卖啊！」

　　她似乎打量了一下他，忽然伸出手放到了他的头上。

　　降谷零一僵。

　　却见她动作轻柔地用手指把他的头发一一整好。

　　「这样就好了！不然等波本醒来看到我之前把他的头发揉成那样，肯定又会气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