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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瓦格纳伦斯，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我不是说过了要叫我老师吗?”
“谁愿意这么叫啊！”
草原之上，瓦格纳伦斯与伊雅尔正迷茫地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他们离开了下界，来到了被瓦格纳伦斯称为“中枢世界”的地方，但是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要怎么干，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片草原上漂荡的几天里，瓦格纳伦斯提出了收伊雅尔为徒的想法。虽然伊雅尔一开始是拒绝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的请求，但是最后为了让自己的实力足以去实现自己的复仇，她还是勉强答应。
不过，在正式开始伊雅尔的课程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干……
“好饿啊，呜呜呜——”
“再忍忍吧，只要能找到森林，只要能找到浆果，我们就得救了！”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不过，瓦格纳伦斯似乎完全不在意饥饿。难道说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吃饭?反观伊雅尔，在下界里她起码还能采摘蘑菇吃，但是在中枢世界，除了一大片的难吃的绿草，她根本就看不见几朵蘑菇。
“嘛，我真的受不了，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来这里啊，呜呜……”
瓦格纳伦斯看着在身旁委屈地快哭出来的小女孩，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默默地抚摸她的头——即使伊雅尔很抗拒。
唉，委屈这个小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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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雅尔很是委屈。来到这么陌生的地方，并且跟着一个讨厌的家伙在这里遭受饥饿之扰，可以说是很痛苦的了。
她虽然想抗疫，但是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她只能无言人生着。
瓦格纳伦斯似乎还没有恶劣到极端。当他看见伊雅尔快饿晕昏倒的时候，他总会抱着她继续上路——即使她不愿意。
瓦格纳伦斯本身就只是一个幽灵占据了一个灰烬构成的躯体，他自然是不会被饥饿困扰。但是为了伊雅尔的肚子着想，他也不得不努力寻找食物。
伊雅尔好不容易觉醒了部分力量，要是就这样被饿死了，岂不是笑话?
于是，在瓦格纳伦斯的努力之下，顶着伊雅尔随时会饿死的风险，瓦格纳伦斯最终找到了一片黑森林。
他抱着伊雅尔，在森林里寻找着蘑菇。在黑森林高大树木的树叶遮挡下，他只能依靠微弱的阳光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啧，麻烦大了啊。”
尽管瓦格纳伦斯已经在很努力的去寻找蘑菇了，但是他根本看不见哪怕任何一朵蘑菇。
该不会是有哪个混账玩意在这里疯狂采摘却忘记了补种了吧?那我可只是谢谢那个家伙哦！
出于无奈，瓦格纳伦斯只能离开这片森林——他想这么做，但是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森林并不想。因为他迷路，在这片森林里迷路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什么……”
瓦格纳伦斯在尽力避免去直面自己迷路的事实，思索着其它事情。
“为什么乱窜了这么久，我都没看见哪怕一个生物?”
就在瓦格纳伦斯思考着的时候，一根箭划破了他的脸颊。不过这对灰烬构成的躯体来说只是一个可以修补的缺口。
“所以很奇怪啊，你不觉得吗?”
瓦格纳伦斯沿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向了某棵树上。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狠狠的扔向树木。随着某种物体破碎的声音，一堆黑色的骨架也掉落下来。
“凋灵骷髅，是吗。一般来说凋灵骷髅是不会来到中枢世界的，除非……是被下界方面派来的。”
既然有一只，那么肯定还有更多只……
瓦格纳伦斯抓起地上的石子，继续向四周扔去。正如他预料的，周围都埋伏着凋灵骷髅。
“看起来以后也得注意点啊，下界那边估计是预料到一个来到这里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找点吃的……总不可能让伊雅尔吃这些骨头吧……”
嗯，等下，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记得家乡有一道菜谱就是用骨头做的……不知道凋灵骷髅的骨头能不能做……总之先生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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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饿昏过去了，好丢脸啊，呜呜呜。
伊雅尔禁闭着眼。她其实老早就醒过来了，但是口口声称“一定会变强到足以复仇”的程度的自己，居然败给了饿肚子，实在是……
丢人！
为什么这里可以吃的东西那么少啊，呜呜呜，在下界里奇妙还能吃到随手能摘到的蘑菇，结果到了这里却什么也吃不了……那些绿色的叫草的东西真的好难吃啊……说起来我没见过那家伙吃过东西啊，他不饿吗?
……
……?
伊雅尔感觉自己的脸颊上贴着什么东西。难，难道说！那家伙！
“果然，没有睡着啊，脸都开始发烫了……啊！”
伊雅尔迅速起身狠狠地把拳头砸在瓦格纳伦斯的脸上。
“你你你你，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
“别那么激动啊。快点吃吧，刚做好的。”
被打了一拳的瓦格纳伦斯并不在意，只是递给了伊雅尔一个黑乎乎的团状物。他坐在一个篝火边，在篝火里正烤着那些刚做好的团子。
面对这黑漆漆的怪异物体，尤其是瓦格纳伦斯试图将它塞进自己手里的时候，她是非嫌弃地说了一句。
“这坨黑黑的，看起来黏黏的东西是什么……唔！”
“是食物啦，赶紧趁热吃了吧！”
完全不给对方机会地，瓦格纳伦斯将一个黑团子硬塞进了伊雅尔的嘴里。
“唔，唔唔唔，呜呜呜——！”
“哦，看起来吃得很开心的样子，要不再来几个?”
“卜幺剌！呜呜呜呜！”
嘴里被塞满了黑团子的伊雅尔，再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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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森林里，两个人影在火光前窜动。
“啊，非常抱歉，还有，别扯了，再怎么扯我也不会痛的啦！”
伊雅尔扯着瓦格纳伦斯的脸，扯的他脸上的灰都掉下来。
“混蛋混蛋，不要一个劲的吧东西往人嘴里塞啊！”
瓦格纳伦斯只能一边劝着她一边收集落下来的灰烬。
“所以说，好吃吗?”
“怎么可能好吃啊，那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啊！那看起来黏糊糊但是又十分柔软的口感……”
说着，伊雅尔拿起来篝火边上的另一个团子，咬了起来。
“嗯，不好吃吗……但是我怎么见你吃得很香的样子……实话实说吧，这是拿凋灵骷髅的骨头磨成的粉配合一点泥土和谁做出来的东西……”
“噗！咳，咳，咳！”
“就算那么好吃也不要吃太急了啊，你看，你呛到了吧?”
“也，也就是说我在吃土?！”
“嗯，似乎可以这么说啊……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别无选择了。”
瓦格纳伦斯郑重其事地说着，并在篝火前庄严的举起了一个团子。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个团子……依旧是漆黑的。
“吸光率这么好的吗，看起来凋灵骷髅的骨头还有别的用处呢……”
伊雅尔委屈地缩成了一团，倒向一边，默默地啃起了那用奇怪材料制作的食物。
瓦格纳伦斯将身子挪向了她，摸着她的脸颊。
“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脸颊吗，你这混蛋。”
伊雅尔起身，鄙视着他。
“跟着你，除了受委屈，什么都做不了。”
“哎呀，如果不先解决日常饮食的困难，我可没法教导你啊。”
“我觉得你也不可能教会我什么有用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早地离开你。”
“离开了我，你还有什么?”
瓦格纳伦斯笑着问她。他继续抚摸着，同时看向了她的右手。
“只要那个纹章还在，你就无法离开我。那是契约的标志。”
“这个图案，是这个意思吗……怎样才能解除契约，快告诉我！”
瓦格纳伦斯将手指向了伊雅尔的心脏。
“契约媒介被我塞进了你的心脏里，只要能把那个挖出来，契约也就解除了哦?”
媒介?难道是最初看到的那枚十字架?
“开什么玩笑，要是把心脏挖出来，我就会……”
“死亡，是吧?所以还有第二个方法。那就是达成立下契约时的目标……”
“目标到底是什么，快说！”
“别急嘛，很简单，对我而说，就是帮助变强到足以复仇的程度，对你而言，就是成功复仇。如果我们的目标都完成了，那么契约就会被切断，你就恢复自由之身了。”
“行吧，眼下也只能听你的了……之后，你的打算呢?”
瓦格纳伦斯闭眼思索着，接着，拿出了一本书。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他露出狡猾的面容，“你猜”的言语刻在了脸上。
“今后的计划，就是给你编写课程然后一天天一天天上。不过，你要记住了，今后的课程将全都是实战哦?”
“还以为只是说书而已，没想到是实战……”
瓦格纳伦斯摸了摸她的脑袋，摆出了“你该去睡觉了”的，像妈妈哄孩子上床的神情。
“跟你闹了一晚上，真是累死了。”
伊雅尔怨恨地看着瓦格纳伦斯，接着便躺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铺好的草床上了——尽管十分简陋，只是用草铺在地面上。
瓦格纳伦斯在确认伊雅尔确实睡下后，翻起来空白的书本，用自己脑中的记忆和手上的笔——谁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拿出来的——在纸页上写着明日的课程。
“又是一个通宵啊……”
瓦格纳伦斯写着写着，停下了笔，看着自己的手——摸过她脸颊的手。
“脸颊上的温度，真是舒服啊……也不知道，我还能享受多少次。”
瓦格纳伦斯低语着，似乎是他预见了什么不好的结局，用着沙哑的嗓音，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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