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匀褚告别,苏毓带着春花和凌霜离开了奉天楼,刚回到关雎宫,便听到夏叶来报:“娘娘,掖庭来报,陛下今夜召娘娘侍寝。”
苏毓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君翎安半个月不曾踏入后宫,这次来后宫的风声传出来后,各宫都翘首以盼,苏毓原以为怎么着都轮不到自己,没想到第一个便是自己。
“另外,未央宫传来消息,贵妃娘娘已有两月身孕。”夏叶低着头继续禀报着消息,并没有注意到苏毓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林淑妃被贬,武将一排的气势已经被削弱了一半,如今卓贵妃又怀了龙嗣,对于文官阵营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君翎安登基后,一直无所出,这一胎若是皇子,那就是皇长子,卓贵妃也有可能一举跃上中宫之位,那何德妃那些武将阵营的妃子就只能一直被踩在脚底下。
想到如此,苏毓不禁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说道:“辛苦你了,春花看赏,这些消息切不可外传,告诉下面的人,从今日起少说多做,除了关雎宫的事,其余一律不准插手,若是惹出什么事来,本宫也保不了你们。”
“奴婢谨记,请娘娘放心。”殿内春花、凌霜和夏叶相继跪下,异口同声的回应着。
苏毓满意的点了点头,甚是欣慰,这些人是解沧澜给她的,她本不需要有后顾之忧,但后宫里又让她不得不谨慎一点,人心难测啊!
“你们下去做自己的事吧,本宫休息片刻,一个时辰后叫醒本宫。”叮嘱完正事,苏毓也被困意席卷,打着哈欠让三人离开,自己转身去了内殿。
夜幕降临,君翎安的銮驾如约而至,关雎宫内早已安排妥当,苏毓也在昭鸾殿外静候。
銮驾在关雎宫门口停下,君翎安从步辇上下来,径直往里面走来,一出现在苏毓视线里,苏毓就迎上去恭敬的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毓儿请起,无需多礼。”苏毓还没跪下,君翎安就先一步托住了她,将她扶了起来。
既如此,苏毓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脸上时刻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今夜月色正好,臣妾略备薄酒,陛下可愿赏脸尝一尝?”苏毓瞧了瞧月色,手上做出邀请的手势,指向不远处的凉亭,亭子里摆放着可口的糕点、水果和酒,四周为了防止蚊虫,也早早布了纱幔,燃了香。
“毓儿有心了。”说罢,君翎安牵着苏毓的手朝凉亭那里那里走去。
两人携手进了亭子,春花潜退其余宫人,在赵福的眼神示意下三人一起走到了离亭子较远的地方。
亭子里苏毓为君翎安斟酒,君翎安静静地看着她,两人靠的极近,却又给人一种疏离感,但莫名和谐。
“陛下,此情此景,对酒当歌再合适不过了。”苏毓将酒递给君翎安,眼含笑意的望着他。
“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女如斯,君当醉卧。”君翎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语气潇洒恣意。
两人对酌了几杯,皆是微醺,无意间君翎安瞥见摆放在角落里的古琴,脑海里回响起那晚在关雎宫门口听到的琴声,让他久久回味。
想到此处,君翎安收回目光看向苏毓道:“趁着月色,毓儿可愿为我抚琴一曲?”
苏毓的酒量是一杯倒的,如今几杯酒下肚,整个人有点懵懵懂懂的,听到君翎安这样说,她也没拒绝,径直走到古琴旁边谈了起来。
只见她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劈拨勾挑,优美的琴音从手下传了出来,正巧此时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的她宛若月中仙子,让君翎安没来由的沉迷在其中。
第二天早上苏毓是在殿内的床上醒来,坐起来时她只感觉到脑阔疼,而且除了记得昨晚侍寝且邀请君翎安赏月喝酒外,其他的记忆一片空白,自己如何进殿的都不清楚。
“春花,凌霜。”苏毓揉了揉太阳穴,稍缓一会儿后便下了床,对门口喊道。
春花和凌霜进来时,苏毓就站在殿内来回踱步,手里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春花开口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可要传太医?”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昨晚你们一直在殿外守着吗?”苏毓拒绝了太医,委婉的问起了昨晚的情况,心里祈祷着不是君翎安抱她回来的。
“昨夜娘娘与陛下饮酒赏月,后来陛下便上我们退下了,之后的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春花如实向苏毓汇报着,凌霜也在一旁附和的点了点头。
这下苏毓头更大了,昨夜亭子里除了自己就是君翎安,若不是春花她们把自己扶进来,那就只能说君翎安把她抱回来的,那昨晚她自己究竟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