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④ 亲眼看着仇人死去,看着他痛不欲生,踏仙君好生快活,可是八苦长恨花却依旧在影响着他,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时他心里那嗜血的强烈感,差点让他扭曲了。
但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华碧楠已除,种花之人真正的死了,纵使现在八苦长恨花在作祟,让他感到愤怒,欲望与嗜血。都无法破坏他大好的心情。
他走在去红莲水榭的小路上,低着头,竟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在想该如何除花。
如何与楚晚宁平静的相处,虽已重生,但是性格却难以回转,要如何才能像墨宗师一样讨楚晚宁喜欢呢?
如何才能让楚晚宁对自己百依百顺?
如何向楚晚宁讲述重生一事,把上辈子的事情说一遍?
那可能他自己说着说着就不肯说了,那是他的逆鳞,不可提,上辈子的事情就像一把刀在不断刺痛着他的心。
八年时间,自己除了偶尔来兴致外,从没有温柔的对待过楚晚宁。
没有问过他的意愿就强迫他,强要他,甚至还动手打过他。
没有尊师,反而欺师灭祖,强迫师尊做他不愿做的事情。语言,肉体都带去过侮辱!
自己好像就没有做对过。
“本座上辈子除了年少时期,好像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踏仙君叹息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通天塔,他的目光下意识去寻找当年自己与楚晚宁第一次见面的那棵海棠树。
他停下脚步,站了许久,而后转向那棵树朝它缓缓走去。
当年,自己年少不知,竟然直接抓住了楚晚宁的手,他依旧记得那时楚晚宁满脸的惊讶,无措,一副不知道该怎办的样子。倒真像个白猫要抓人时被人生生按住无可奈何一样。
自己也是,怎么就会一眼就看上楚晚宁了呢?也许是因为他很好看吧!
海棠树,海棠花香,楚晚宁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没来由地想起了墨宗师,嘴角一抽竟生出几分不快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妒忌墨宗师,只要想起墨宗师与楚晚宁做的一切,他就恨得牙痒痒,心底里各种不爽。
原因无非两种。
一,他看不惯那个墨宗师。
二,他不愿意楚晚宁和他在一起。
说白了就是自己看不惯自己,踏仙君听墨宗师喊师尊,感觉油腻得很,还不如自己那一声霸道,有威严之意的师尊好。
气归气,反正他现在回来了,华碧楠也死了,楚晚宁还没断魂,那就意味着另一个尘世的自己没戏了。
他是笨的,只能联想到这么多,后面的事情他暂时也想不出了。
他露出一个坏笑,不知道为什么想见到楚晚宁的心情愈加强烈,转身迈着大步近乎是用跑的奔向红莲水榭。
…………
楚晚宁回到红莲水榭的时候,算不算疲惫,但也有点累。他拂袖而坐,手扶着额头。今夜的信息量让他无法消化。
比墨燃前段时间说的话还要难消化。
他想不到师明净会是种花之人,墨燃让他回红莲水榭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师明净终究是他的弟子,有师徒情意存在。
他发觉八苦长恨花的第一天,虽然也曾猜想过师明净,但那时师明净于天裂已死,自己亲眼目睹,不曾有假,竟不想被骗了这么久,终究是他这个师尊不称职。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墨燃怎么样了。
比起这些,更让他在意的是墨燃的那番话,“本座是重生的。”
他一直想不通墨燃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温柔,对于他自己而言。他一直对墨燃的态度转换保持着一种疑问,尽管那天晚上的表白也没有让楚晚宁放下警戒,踏仙君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了。
这些疑问就一直藏在他的心里,他没有去问,没有去查,就只是在心里建起一睹墙罢了。
直到亲耳听见踏仙君的一句“本座是重生的”他才想明白。原来墨燃的前后转变是因为他是重生的,他经历过什么,楚晚宁不知,但从他的语言可以听出墨燃十分痛恨华碧楠。
还有那个什么两个尘世的我都死了,难道他竟是死了的吗?那墨燃是什么心情?
开心,快乐还是悲痛,难过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现在只想看见墨燃,想听墨燃的声音。
他就这么坐在窗前等待墨燃。
月光皎洁,夜色渲染了一切,它们看起来都异常平静,安稳。除了蝉叫声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一切都沉静极了。
如果没有踏仙君的一句师尊来袭,这个夜晚就会沉静安稳到黎明。
楚晚宁回过头来,瞧见踏仙君站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他们刚才就像一对伴侣在等待对方归来,现在就是等到伴侣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仅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们在一起时除了性爱就是粗暴,很少心平气和的说话。
楚晚宁此时穿得少,只有一件薄薄的外衣,不巧的是这时刚好有风吹进来,楚晚宁忍不住哆嗦起来,踏仙君看见了连忙跑过来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给楚晚宁戴上,反手去将窗关了。
做完一切,他忍不住带点愤怒腔对楚晚宁说:“天凉,本座不是叫人给你做了很多暖和的衣裳吗?你怎么不穿?还有以后不准站在窗户前发呆。”
说的好像一切都怪楚晚宁自己似的,他总不好意思说“是为了等你才消磨时间的!”这不符合他晚夜玉衡的风格。
他不想回答踏仙君的这个问题,于是转移话题说:“师明净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呀”踏仙君一脸不耐烦地说:“本座可不会让他好过,此时可能已经被啃为一堆森森白骨了。”很显然,踏仙君上当了。
楚晚宁倒有些不忍了,毕竟那可是自己教导了多年的徒弟,怎么会成了那个样子了呢?说到底还是人道不公。
见楚晚宁面露悲色,踏仙君不高兴了,他说:“怎么着,你心疼他了?”
楚晚宁摇摇头,道:“没有。”
踏仙君也没有计较那么多,他只是有点调调地对楚晚宁说:“最好没有,楚晚宁,他可是害了你我两辈子的人,亏得本座还拿他当好兄弟,他害我不说,还想上本座的人,做他妈的梦去!”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本座看着他就恶心,真他妈烦人!死了活该。”
楚晚宁瞧着眼前正在自言自语的人,着实觉得好笑,但是他那三日如冰冻三尺的脸并没有什么表情,他能做的就是在心里偷偷地笑。
“墨燃,你重生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么一问,踏仙君反倒不说话了,怕什么来什么,想瞒也瞒不住。
他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捏着衣袖像个犯错的小孩,他小说地说:“本座说了,你会恨我吗?”
他很怕楚晚宁恨他,如果楚晚宁恨他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家了,没人愿意陪他,他想要的不是什么大富大命,金银珠宝,他想要只是一个家,一个有楚晚宁,有师尊的地方,那个地方对他而言就是家。
有楚晚宁在的地方就是家,无论在哪里。
楚晚宁立马回答:“不会,我永远不会恨你,为师相信你。”
踏仙君眼红润了,相信这个词从别人嘴里说出毫无轻重,楚晚宁说出的就价值千金。
他看着楚晚宁严肃且庄严的面庞,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他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比楚晚宁小十余载的大孩子。
他将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告诉楚晚宁,自己死后,一部分重生在另一个尘世,另一部分留在身体内且被做成了傀儡,空荡的巫山八年,艰难的游历五年与三千的血台阶……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来,他在大战时,结界破碎,而后楚晚宁说要殉他,他闭上眼唤出墨宗师,再睁眼时就回到了这里。
也许是上天看他墨微雨可怜,给了他这一次赎罪的机会,给了他一次找回爱人弥补爱人的机会。
踏仙君虽然讲的不是很清楚,但楚晚宁也能知道个来龙去脉,他听完后,全然不可相信。
但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又叹了一口气,“真是老天捉弄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我连人都不是。”
虽是这么说,但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墨燃离去的那一夜,虽然没有经历过,依旧是刀割噬心般的痛,他刚才是用了十二分的定力才没让他哭出来,也不知道墨燃看见了没有。
墨燃一直再说着对不起,这倒像最初的他,那个救蚯蚓的少年。
他很想伸出手去抚摸他,于是他就这么做了,抚摸他的同时又说:“墨燃,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落得那般田地!”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还是忍不住,知道一切他更加后悔。
踏仙君连忙安慰他说:“师尊,不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本座从未后悔过,你相信我。”他说着一把将楚晚宁揽入怀中,不断重复着“相信我。”
他就这么抱着,楚晚宁也不反抗,也没有说话,他收拾好情绪,想到了一件事,说:“那另一个尘世的你怎么办?”
怕他不明白,又说:“就是刚被种八苦长恨花的你怎么办?墨燃,我没有断魂,你也没有死,你未重生,那个尘世一切都会按照原来的发展,我们必须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