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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失去了才懂得之前的他,是有多么的好(信白的小“甜”文)

刀子屋

我竟然把自己写的快哭了……

破镜重圆,微虐,ooc!

追妻火葬场信×痴情隐忍白

“喀——”

韩信似是察觉到什么,皱着眉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信少?怎么了?”一只细嫩的手轻抚上韩信的胸,若即若离的打着旋。

韩信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怀中紧依着自己的人儿,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无事,怕是听错了。”

“信少怕是最近累坏了,不如……”干净的少年声染上了一丝情欲,那双不安分的手,在韩信的身上挑逗,一点点滑到了……

“砰!”

少年的身体被狠狠推开,重重地砸在地上,双眸难以置信地张开,似是不敢相信,前一秒面前的人还在甜言蜜语,下一秒……

“信……”“滚!”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卷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胡乱地披在身上,勉强盖住了一身的狼狈,仓皇离去。

韩信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

柔软、乖巧、听话、顺从……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可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的一刹那,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一个嚣张恣意的身影,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那丝毫不做作的清朗声音,张扬地喊着自己“信哥”。

韩信想起了那个微弱的声音。

好像是……关门声?

是错觉吧?

冷……刺骨的冷……似要将自己狠狠凿穿,千疮百孔。

李白怔怔地看着玻璃杯里琥珀色的威士忌,看着自己倒映在上面的可悲面孔,轻笑着摇了摇,摇碎了头顶的灯光,摇化了那张脸。

“李白,我这辈子,怕是栽在你手里了。”

“李白,我定不负你。”

“李白,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李白,我爱你,嫁给我吧。”

“李白……”

“啪!”

玻璃碎了一地,头顶的灯光反射在上面,刺得人眼睛生疼。冰球无声地滚开,带着一地心伤,藏进了不知名的某个阴暗角落。

“韩信……韩信……”李白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冰凉火辣的液体折磨着他的味蕾,可他像是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你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一滴眼泪从眼底滑落,狠狠地砸到李白的手上。

李白愣住了。

何时,张扬恣意如他李白,竟也会哭,竟也知,心伤为何物。

他看着那处水痕,突然就笑出了声,一笑起来根本止不住,越笑越大声。

一旁的酒保战战兢兢,不敢看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人,不论他之前有多随和、多讨人喜。

“韩信啊韩信……你还真是……薄情寡义。”李白拿起了吧台上的另一杯酒,眼神近乎深情而又温柔的盯着杯子,语调似是在和情人说着悄悄话,“你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就像这玻璃杯一样。”

说着,手微微倾斜,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倾泻而出,在红棕的木地板上溅起了不大的水花。李白看着这水花,像是看到了自己。

自己似乎也是这样,无论如何,也无法在韩信的生活里,激起半点水花。

“表面上看起来坚固无比,其实呢?”李白缓缓地松开握住酒杯的手,眼神渐趋死寂,而冰冷。

“一摔……就碎。”

众人只知,曾经李家的那个玩世不恭的白少爷,在当年义无反顾地和一个无名小卒——当然,现在是慕白集团总裁的韩信私奔后的第三年,回来接手了李氏。白少爷脸上还是熟悉的笑,可眼里,是让人看一眼就心悸的冰冷与黑暗。

“韩信!!信哥!!!别走!!!别抛下我!!信!!!!”李白嘶哑着嗓子哭喊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满面泪痕。

李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将头埋进双膝间,手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痛哭出声。

两年,整整两年。这两年来每个夜晚,自己都会做同一个噩梦,明明心已经被伤的麻木了,明明已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那个人他不值得,自己已经不爱了——

可每次梦到,心总是像被人硬生生撕开一般,疼到窒息。

“李白……你怎么……这么贱……这么贱啊!”

韩信站在慕白集团大楼最高层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车马喧嚣,可他像是透过它们,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曾经盛满星辰大海,可他,亲手将它毁成了深渊。

两年前一夜的放纵,却换来李白的诀别。他才明白,那天他听见的关门声不是错觉。

没了李白的这两年来,他的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不停地漏风,漂泊无依,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他以为只是寂寞了,每天晚上……却没一个,再让他的心起一丝波澜。

他才知道,薄情寡义的韩信,真的动了心。

他发了疯地搜寻李白的消息,可李白像是沉入海底的石,无处找寻。

直到一年前,他在电视机前看见了李氏宣布新总裁上任的新闻发布会,上面出现的人,赫然是消失了一年的李白!

他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心,在跳动。

他痴迷地看着李白那张和以往无异的脸,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试图将那张脸深深地刻在心尖。可下一秒,镜头一转,韩信的心,骤然如置身冰窟,冷到颤栗——

镜头给李白的正脸来了一张特写,韩信清楚地看到,那双笑意盈盈的眼底,是看不见的寒冰深渊,告诉着韩信,李白变了。

李白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少爷了。

因为他。

“哗啦啦——”

李白双手接住一捧水,狠狠地泼在脸上,随即双手勉强撑住洗手台,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突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还未等李白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拉进了单间,一只手锢住李白的双手,另一只手将单间的门锁上。

隔间高高的木板挡住了灯光,李白看不清来者的脸,惊恐地挣扎:“你是谁?!你放开我!放开……唔!”

李白猛的睁大了眼。

嘴唇上的细密痛感,撕裂了伤痕累累的心脏。

怎么会记不得,这熟悉的香,三年的枕边萦绕,两年的梦里轮回,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李白……”

李白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声线,温柔缱绻,像是情深不悔;可如今听来,却如同生锈的八音盒,呕哳嘶哑,令人作呕!

李白不知从哪得的力气,用力推开面前高大的男人,狠狠地抹了一下嘴唇,将原本的细小伤口撕扯开来,鲜血殷红;可他像是察觉不到,只是用着他寒霜一般的讥诮眼神,注视着男人……身后的墙。

他连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韩信被这眼神刺得生痛。

何时,他的、他的阿白那明媚动人的桃花眼里,再也没了熠熠烁烁的阳光,再也容不下一个韩信。

“韩总,”李白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陌生的称谓,似乎面前这人只是他人生里的一个平平无奇的一个过客,激不起半点波澜,“请自重。”

说完,李白将凌乱的衣襟理平整,轻轻拍了拍,像是拍去什么脏东西,随即从容地推开隔间的门,抬步走出。

从始至终,李白的眼睛都没有直视过韩信。

韩信心一揪,下意识地拉住即将离去的人的衣袖,神色慌乱:“李白!别走!我错了!”

李白在韩信拉上来的一刹那,猛地向后一转,避开了韩信的手;这一刻,韩信终于得以与他对视,但,此时韩信只觉得,如临深渊。

太冷了……怎么……这么冷……

只见面前这人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又一个,刀子一样的字——

“韩总,我和你很熟吗?”

李白手抖得几乎关不上门。

他无力地靠着冰凉的门,慢慢地滑倒在地上。

一滴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晕湿了地板。

李白想起刚刚那个荒诞的吻,想起自己心底不自主的留恋,想起心墙隐约的松动……突然觉得好累,累得喘不过气来。

李白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到底还在留恋什么?!他到底还在幻想什么?!不是放下了吗?!不是彻底忘了吗?!他就这么喜欢像条狗一样舔上去?!

李白,你贱不贱啊……

韩信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刚刚李白站过的地方,洗手台上还能隐约看见李白的手印。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那处手印上,好像还能感受到李白的体温,烫得他手心生疼。

他哪忍心,哪忍心就那样看着自己的阿白独自疲惫。

那样的阿白,太招人疼。

可他的阿白不需要他了,他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再依靠自己一下。

他还记得阿白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什么令他恶心的东西,多看一眼都会反胃吐出来。

可他还记得五年前他第一次看见李白,他笑的像个孩子,眼中的光亮似是永远都不会被黑暗吞噬……

是啊,似是而已……

宽敞高大的大厅顶上吊着耀眼刺目的水晶灯,照得整个大厅一片金碧辉煌。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虚与委蛇,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在安宁祥和的表皮下。

这是h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武则天的晚宴,李白今天在这里要谈一桩生意。

李白最是不耐这样的场合,但……这桩生意的主人平日里极难约见,若非这次晚宴的主人是她的挚交好友,李白要想见他,恐怕还得费上些时间和心思。

可这次的生意,对李氏来说,重要性非常能比,若是谈不拢……

李白难以想象李氏的前景会有多么惨淡。

“小白总啊,”面前坐在暗色真皮沙发上穿金戴银、把玩着一杯红酒的,正是华尔街大亨——程咬金,“据我所知,这项目对于你、你们李氏……”程咬金微微一顿,抬手举杯,陶醉般嗅了一下红酒,把杯口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细咂了一声,语调轻佻:“可是重要的很呢……”

李白倏然握紧了拳,强忍着胃部涌上来的一阵阵不适,陪着笑:“既然程总知晓,那……”

程咬金猛地起身,转身坐在李白身边,随手捞过来一杯红酒堵住了李白的嘴,打断了他的话:“小白总,在这大好的时光里,谈公事,不是太煞风景了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咱好好享受享受……”

一只戴着钻戒的手偷偷地从后面绕过,抚上了李白那纤细劲瘦的腰身。

李白浑身一颤,用力推开面前胡作非为的人,站起身来正往后退,背后突然就撞上了几个人,回头一看,心顿时沉入谷底。

那是程咬金的保镖。

回过头去,只见程咬金漫不经心地摇着手中的红酒杯,站起身来,一双眼睛透过墨镜直盯着李白,危险,疯狂,像是一头狮子在盯着自己的猎物:“李白,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可别傻。”

“程总……”李白勉强压下了想要呕吐的冲动,干笑道,“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是这件事实在不能……”

“哐啷!”

红酒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一片片碎玻璃溅到李白的脸上、衣服上,顺着脸上流下的红酒滴落在地上。地上一片腥红,不知是红酒,还是其他的什么。

其他人像是没听到这儿的动静,照常说说笑笑,哪怕有些人于心不忍,想过来帮忙,也立马被旁边的人拉住,转了话题。

李白何尝没注意到这些人的异常,可他人微言轻,除了道一句世态炎凉,又能奈何?

站在李白身后的保镖伸手钳住李白的双臂,李白惊恐地挣扎,却被程咬金一巴掌狠狠地打扇在左颊上,顿时起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嘴角慢慢地溢出血来。

程咬金猛地揪起李白的衣领,冷笑一声:“李白,都让你别傻,你别给脸不要!”

李白知晓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染指!”

程咬金顿时火起,双手扯着李白的衣领,狠狠一用力!

李白偏过头去,绝望地闭上了眼。

“啪!”

“啊——”

“韩信你干什么!”

“拿下他!”

混乱的声音,传入李白的耳朵里,李白正想睁开眼,突然眼前一黑,被裹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对不起阿白……对不起……我来晚了……阿白……”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白突然觉得很委屈,克制不住地哭出声来:“韩信!你个混蛋!你为、为什么不早点、早点来!混蛋!”

韩信心疼得无可复加,更紧地搂住李白,低声道:“是我错了阿白……是我错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事了阿白没事了……别哭了……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韩信!”

程咬金被保镖扶着,双手撑着头,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渗出,哪有刚才那嚣张妄为的样子。

周围人慢慢围成一个圈,小声地不知在讨论什么,程咬金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周围人嘈杂的声音钻入他的脑袋,烦不胜烦:“都闭嘴!吵什么!”

整个大厅顿时一片寂静。

程咬金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韩信!你是要和我抢人吗!”

韩信听到这话,抬起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面对李白时的温柔神色瞬间消失,只冷冷地看着他:“他本来就是我的,何来抢人一说!”

天知道他刚刚是有多慌张。他不是没看到李白的窘况,正要去替他解围,程家的公子突然就拦住他,不得已与其周旋了一会,谁知他一回头,就看到那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想都没想,抓起一个酒瓶就往他身上砸——

程咬金!他竟然伤害他的阿白!他怎么敢!

程咬金气的差点一头栽倒,大声喝道:“来人!把他们俩都给我丢出去!”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外面传来一声枪响,一扇窗户应声而碎,尖叫声、脚步声、玻璃碎裂声交杂在一起,盘旋在大厅上空,混乱不堪。

恐惧弥漫了所有人……

韩信感受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像毒蛇的信子在舔舐着自己的后背,下意识地将李白牢牢地扣在身前,李白却推开了他,转身离去。

韩信怀中没了温暖柔软的触感,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慌乱地呼喊:“阿白!阿白你去哪!阿白!回来!”

无人应答,一片死寂。

“启动备用电源!”这是晚宴主人武则天的声音。

须臾,大厅顶部的水晶灯闪烁了几下,重新亮了起来,众人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除了那扇被打碎的玻璃窗,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好像刚刚那场混乱只是一场幻觉。

韩信也在不远处发现了李白的身形,见他只是坐在椅子上,身上并无大碍,刚想松一口气,眼角无意瞥到了一处,瞳孔骤然紧缩——

“李白!小心!”

“砰!”

“韩信!”

在枪响的那一刻,李白以为自己完了,可他没料到,韩信会朝他飞奔而来,一把抱住自己,替自己当下了那一枚子弹……

“韩信……”李白手不住的颤抖,将韩信紧紧地箍在怀里,试图温暖那发冷的身躯,眼泪纵横,“信哥……信哥你醒醒信哥!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信哥!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和阿白开玩笑了……醒醒好不好……”

耳边是嘈杂的尖叫和尖锐的救护车声。

就在刚才,韩信瞥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李白。

“师父,失手了,被那该死的韩信挡下了!”

“无碍,你做的很好。放那只狼崽子回去吧。”

清晨的曚昽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室内,映在床上睡着的二人脸上,温馨,温柔。

李白无意识地摇着头,紧紧地抱住身边人的腰身,哭喊着:“信哥……信哥你醒醒……”

身边人被这哭喊声惊醒,轻抚李白的后背,在他发顶轻轻落下一吻:“没事了没事了,信哥在这,在这呢啊……”

李白骤然睁开双眼,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混蛋,委屈地嘟起嘴:“信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韩信只觉得心要化了,俯首在李白唇上轻啄一口,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双手将李白的头按在胸前:“不会了,信哥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了。”

窗内一片温情,窗外一片晴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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