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病了,当年,她被叔叔强迫送去北欧的时候是第一次发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飞去北欧照顾了她好一阵。”
我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闭了嘴,听王先生静静地叙述着。
“我带她看了心理医师,说是抑郁狂躁症,只要爱的人陪伴,就能好起来。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全段时间又突然……”
“……是因为,你骗了她吗?”我知道这种被许诺却又被人轻易打碎的痛苦,但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我理解不了邹小姐的痛苦,也同样的无法明了王先生。
“我只是想着,要她好起来,才许诺的要娶她,我是当了玩笑,却没想到,她听在了心里。”
王先生叹气,半天后才敢抬起眉眼看我:“……对我,失望了?”
我摇头:“没有。”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在化妆室里,你说的什么吗?”我兀自回答着,“你说,你的一生,只够娶一个人,也只够爱一个人。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
王先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拿这句话说事,却也还是没在意:“我记得。所以,我很抱歉。接下来的一年或者两年,我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放到于诺身上,我可能会忽略掉你很多。”
我觉得有些委屈:“……那孩子的事情呢?”
我知道王先生心里也难受,可事情偏生是摆在了眼前需要去解决。
“……缓一缓吧。”
缓一缓吧。我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潦草地就怀了孕,万一我的肚子里有了王先生的孩子,他还需要奔波在邹小姐那里,那他心里该有多内疚呢。
“……你,会和我离婚吗。”
王先生顿住:“不会,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只是觉得,邹小姐她那么心仪你,若是一直没能好起来,难道往后的日子里,都需要如此吗?若是哪天,你看得我倦了,是会和我离婚的吧。”
王先生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很久。在这样盛大的寂静中,我的心在自己的胸膛里疯狂地跳动,我说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感觉,焦虑?不安?甚至,生气?我太害怕了。
终于,王先生开口了:“乔瑾,你记住,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他的话音落了,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天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他给出否定的答案,虽然我心中无比的清楚,王先生有多么爱我,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们的爱抵不过舆论和人世纷纷。
邹小姐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敲碎了很多很多的幻想。那之后,王先生如他所说的,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转移到邹小姐那里去了,说不委屈肯定是假,怎么可能不委屈呢?我似乎是在几天之间,又一下子跌入了谷底,那段王先生不辞离别,与我断联很久的日子突然扑面而来。
-汣何